自从白日素子涵提到那个九岁之时,符君烈就有一种他九岁那年与半路肯定是有什么事没清的。但到底是什么,他确实想不起来了。十岁那年的盅毒差点要了他的命之外,还一并抹掉了他一年前的记忆。因此,到现在他能记得八岁之前的事,也记得十岁之后的事,唯独是九岁那年的记忆是空白的。
夜里躺在床上,符君烈凌乱的脑子里总是有一些片段一闪而过,但等他想抓住这些片段却发现无济于事。突然想到上回在灵渊谷,临走前夜孤霜沐念曾经给他一颗药丸并说道:“十年前沐念一时迷糊,并未全解了大王子体内之毒,所以大王子也遗落了一年的记忆。只是大王子九岁这一年的记忆涉及了沐念所想保护之人,希望大王子看在沐念救命份上慎重考虑。若是大王子不想新添烦忧,请不要吃这颗药丸。若一旦大王子吞了此颗药丸,请对记忆里的另一人好一点,至少不要让他太过于伤心……”
之前就听孤霜沐念如此说,所以符君烈把药丸藏于怀中没有吞吃。今日的种种,以及孤霜沐念担忧的眼神,符君烈突然想打个赌看看这记忆中的另一人是否就是心中所想。于是怀中摸出装着药丸的小瓶,一口吞下药丸,并躺于床上。
只觉得一股热气由丹田起,直走全身。脑子里一幕幕映现,神思恍惚间直到听到梦中孩子那奶声奶声地说:“你好,我哥,你是谁呀?”
符君烈的心终于定了下来,然后模糊想到:原来这翻交缠,于早前注定。
☆、第二十二章:番外之幼时之诺(上)
桃花渊,位于火都至北部。此地离火都帝都有千里之远,地处异境终年见雪。桃花开四季,故得名桃花渊。
这日纷纷扬扬的雪花初歇,一个穿着身米色锦袍的小公子立于桃林中。稚气的脸上愁容密布、眉头深锁,让人猜不透如此年幼之子如何有如此深之忧愁。
不多时,小公子身边又多了一个一身狐裘把清瘦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中年人。中年人轻叹着气,摸了摸小公子问道:“大王子,这可是又在想宫里了?”
小公子转过头来,眉头依旧深锁语带着急地说道:“师父,您怎么就出屋子来了?这雪是歇了,这风还是大的。若是因吹了风,您身子又该更糟糕!”
中年人微微一笑,却未达底,语气哀伤:“唉,糟糕就糟糕吧。想我暮年为人尽心尽力到了如今,却还是逃不过孑然一身之命。大王子……”
暮年话未说完,身边的孩子更为不满,赤目更加的耀眼噘起嘴叫道:“师父!您总是如此忘不掉过去且看轻自己,难怪无名师伯他要骂您。师父您不愿意与他人结交,常年躲在这渊中寸步不离,才造成如今现状。师父您虽然武功不及以前,却正是大好年华若是自愿到各处走走,必能交友良多。再说徒儿如今不是陪您身边么,又何来的孑然一身?明明是师父您把徒儿往外推,不愿意亲近徒儿……”
看着孩子越来越暗淡无光的小脸,暮年心存愧疚于是诺诺想辩驳:“不是……不是的,为师没有……”
“您莫要狡辩,本来就是。君烈五岁进渊,到如今已快四年之久。您口口声声的大王子,这不是把徒儿往外推还是什么?”符君烈问得坦然,因此目光灼灼。
暮年见这孩子又以此事为理由讨说法,不禁觉得皖然:“呵呵,虽然我身为你师,却改变不了你是火都国大王子兼太子的事实。正所谓君家为尊,为师不能因为身为大王子的师父就有违礼节。”
“礼节礼节,无名师伯明明说过师父您不在朝堂,也少涉江湖这所谓君民之礼不守也罢。再说,君烈虽然年纪尚幼也深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莫说君烈如今只是区区太子,就算日后真当了火都的王,您也是君烈的师父。这师徒之礼,君烈守即可。师父不应该如此跟君烈见外的!”
符君烈与年龄不符的言论一出,不亢不卑、不骄不躁的言行倒有几分王者之势。
暮年含泪带笑地摸着符君烈的小头颅,由心而悦:“好哇好哇,为师心下甚慰。本来为师还在为这几年来不按王后的懿旨专心授你功夫,还分心培养你识字知书而不安。如今看来,错不了错不了哇!”
“嗯,师父有远见。孤霜叔叔也曾说过,只懂武艺不懂诗书兵法这谓匹夫,若要成为世人敬仰的王者,理应文武双全。君烈不为则已,若为王必要当个世人皆敬仰之王……”
一大一小相扶持地进了不远处的木屋。空寂的雪地,不时落下的几片桃花,空中仿佛还回荡着太子那少年老成、那语气诤诤地诉说着豪言壮志……
这日,符君烈练习完功夫飞身跳上一棵桃树伸长脖子望着远方。不错,他在等人。师父自从两年前从渊外回来,身子就一年不如一年了。这不,那日穿得少出来在雪地里站了那么一会,又受了凉。
他昨日里眼看着师父高热不退,他心下着急就让信鸽送了信给同样隐世它方的孤霜叔叔。因为,师父说了这世间唯有孤霜叔叔的医术最好。宫中那些御医的医术与孤霜叔叔一对比,就如同天地。
正思忖着,屋里传来声声咳嗽。符君烈一个飞身下树,奔进屋子里。摸进里屋,一眼就看到师父正缩成一团,咳得气息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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