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个司机各种好声道歉,沈白有一瞬间想这是不是真的单纯只是个意外。回来赫连天却驳回了他的天真,按他的话说,那只是“收拾残局的一种方式”。
赫连天似乎一直没有再去“悦伶”,也不能说没去,他早晚会去接送沈白,但却不进店。沈白本来坚持自己打车去上班,但赫连天用各种意外可能导致他出不了国堵住了他的嘴。
反正没几天了,就当请了个司机吧,沈白暗暗催眠自己。
晚上沈白一边收拾饭后残余一边好奇问:“你怎么现在都不去店里了?”
“最近严桦看着,让他锻炼锻炼。”赫连天按着遥控器,漫不经心回答。
沈白不说话了,之前因为误会他和严桦让自己很是狼狈,他现在是能避则避。但事情有时候却不是你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周二赫连天要去陈竟越诊所,将沈白送到“悦伶”后,嘱咐他说今天中餐不用准备就开车走了。沈白想着那午休的练习可以做点复杂的了,可到下午任老大来找他,说老板让他去办公室。
沈白以为是赫连天,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诊所才对,那就只能是严桦了。可严桦找自己是什么事呢?
心里打着鼓,沈白来到楼上,门口kiki跟他打了个招呼。他走到那间原本属于赫连天的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后敲了两下门。
“进来。”
沈白推门进去,办公桌后严桦戴着副黑框眼镜正埋头在电脑前。他看是沈白进来,招呼他坐下,随后摘下眼镜疲惫地捏了捏鼻根。
严桦起身给沈白倒了杯水,接着问起了他的伤,“听说你受伤了,没事吧?”
“没事,只是擦伤。”沈白自觉和严桦并不熟,只能讷讷回答。
严桦点了点头,继而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犹豫再三后他开口问道,“沈白,你知道当年的事吗?”
“当年的事?”
“就是……就是阿天被送精神病院的事。”
精神病院?赫连天?
严桦看沈白一脸不知所云,整个人怔住喃喃道:“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白有种不好的预感,“知道什么,他……他是有什么问题?”
严桦猛一下站了起来道,“阿天没有任何问题!他是被抓进去的……只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他受到了惩罚。而你,而你,却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说到后面,他整个人又泄气般颓然坐下。
沈白觉得自己被迎面而来的消息砸晕了,脑子几乎罢工不能思考,只能呢喃道,“可他明明……”
严桦看向沈白的目光是复杂的,他问:“你从来没相信过阿天是不是?”
沈白不语。在沈白内心深处,一直认为他和赫连天的关系是脆弱的,他依赖后者却不愿意为他剖开自我,而对方,似乎也从来不愿自己介入他的生活。沈白一度认为,xìng_ài也许才是维系他们关系的唯一纽带。
严桦叹了口气,而后道,“其实我那时候就知道你和阿天的关系了。”
“说实话,我知道的时候很惊讶,而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对你的关心程度。也许你没有特别感觉,但我跟他十几年的朋友,自小到大从没见过他对什么人或事有那样上心过。”严桦说着露出怀念的意味来,“我甚至能从他看你的眼神中辨出明显的情绪,那种陌生的、我觉得不可能出现在他眼里的纯粹开心。”
“……”沈白有种莫名的窘迫。
“所以后来你们分手,我很诧异。而且他出国得很匆忙,我甚至没来得及送个机什么的。他也是傻,那时候什么都不说,不然再怎么我也会帮他的。”严桦说到这里,语气已经有些阴郁。
沈白张了张嘴,半天才问出口,“你说的精神病院……就是那时候?”
“嗯,这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严桦闭了闭眼,掩住眼中的暗淡,“他在国外被关了半年,差点命都折腾没了。”他想起上次在阮杭棋那里看到的照片,在“治疗”椅上的赫连天眼神涣散,整个人瘦得几乎脱了形,看着都让人绝望。
“为什么会这样?是他妈妈吗?”沈白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沙哑。
严桦看了眼沈白,问:“阿天从来没跟你说过他家里的情况?”
沈白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提过他父亲从政,家里人都在首都,来这里读书是为了……找你。”
严桦啧了一声,心道,“说得好听,但自从他跟你好上,我就没见他正眼瞧过我。”那时候自己是隔壁班,下课、放学去找阿天玩,结果几次都看到他在跟沈白说话,看到自己还一副“你怎么又来了”的不耐神情,想想都气。
严桦清了清思绪说回正事,“赫连叔叔是国副级,阮姨,也就是他妈妈一开始却并不是正室。”对面的沈白瞪大了眼,他又继续道,“上一辈的恩怨我也不好多说,总之赫连叔叔的原配妻子死后并没有留下孩子,后来跟阮姨结婚,阿天就成了他们家唯一的孩子。可想而知,他从小被寄予了多少厚望,尤其是阮姨,对他可以说是疼到骨子里,但同时控制欲也格外厉害。”
沈白对这个“可想而知”没有太多的切身体验,但他从对方对自己和赫连汪痛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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