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他承认!
他承认自从那个男人被送到他这儿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复杂,而且,这种复杂,在那男人突然发生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变异之后,还在向着没有最复杂,只有更复杂的趋势发展。
他也承认。
他的淡定……也许只是蛋腚,很大程度是装出来的,就像他在无计可施时只能装大尾巴狼一样,他对于这一连串的复杂再复杂,除了假装淡定,还能做什么?
他只有假装淡定,才能保证把对他的亲亲黑小孩的刺激限制在最小限度内,他非常明白他的黑小孩想必心情也是非常复杂的……复杂到……唔……复杂到会当着他的面,把那只五彩斑斓的羽毛团儿搬到他们俩睡的床上,而且还要让它那么近的,那么近的挨着他睡。
阿九低着头,手脚都微微有些不自在,他能明白那人不想挨着那已瞌睡过去的羽团儿的心情,可是要让它去睡草窝,他总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根筋儿就那么较着劲——白天它飞进他怀里时哆嗦得那么厉害,还拼命把脑袋往他怀里扎,先不说它还曾是个仙,只说它之前做人时那最初集万千光华于一身,到后来虽然历尽波折却依然孤傲凌世,再瞧瞧如今,这落差,实在是,太大。
左挪右挪,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对着那瞌睡点点的羽团儿较了半天劲儿,终于勉强找出了个平衡点,两人一鸟全都平铺在到了床上,躺了会儿,又都各觉得不自在的左右翻了个身,一个脑袋对着墙,一个眼睛望着外,中间那缩得圆滚滚的羽团儿独自霸着大半个床中央,抖抖索索睡得倒是香。
夜深屋静,离玉睁着眼对着墙闷气,他不气阿九也不气那只鸟,他气的是他自己!
若是他挑明了不想那鸟上床,就算阿九心肠再软恐怕也不会拂了他的意,可是若是真让他捏着自己的心肺扎扎实实的问自己一声,你真舍得让女王楚化出来的那只鸟去睡树枝草窝?你能盼着他那软塌塌黏糊糊的心肺答出什么争气的话来?
让那只鸟睡在他和他的黑小孩之间,他不高兴,不乐意,可他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不乐意?或许是因为有了那只鸟,他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去和他的黑小孩做最近距离的亲密接触?
又或许,只是因为有了那只鸟,他和他的黑小孩之间那条原本被他们俩个藏着掖着,粉饰得好好的缝,忽然就这么明晃晃的跳到了台面上来,所以他才会这么的纠结闷气,情何以堪?
离玉睁眼数鸟,闭眼也数鸟,数了一万三千多只鸟却一点睡意也没数出来,一个姿势待得久了,离玉感觉原本只在自己心上爬的蚂蚁一点一点爬满了全身,正是手也麻痒,脚也麻痒,耳鼻眼口无处不痒。
被麻痒折磨得心烦意躁的离某人终于再也挨抗不住,悄手悄脚的翻了个身,目光刻意的避过横在他眼前的羽团儿,直直的落在那离他其实不过也只有半臂距离的背影上。
静静的瞧了一会儿,离玉忽然感觉原本已在他心尖上跳舞的那群蚂蚁不知怎地像被人泼了瓢水般的冲了去,蚂蚁走了,那些烦躁和麻痒自然也就不再有了,可麻痒去了,留下来的感觉虽然平静,居然却又透出几分微凉和心酸了。
对着那沉默的背影怨怨的伸出手,摸一摸,那面朝外的男人不动不语,但原本又低又轻的呼吸去仿佛被风吹过的烛火般微微的摇了摇。
唔……
离玉对‘原来不只是他睡不着’这个认知非常满意,心上刚刚那层委屈也就渐渐淡去了些,停了下,心头渐渐升起一层黏糊热意的离某人悄悄向前挪了挪身,那只伸出去的手臂伸长再伸长,一挪二磨三够,自然而然就慢吞吞的探进了那人盖的薄被里,一点又一点的朝着心仪之所前进。
他进行到哪儿了?
肱二头肌……
胸肌……
腹肌……
还有……
摸得甚是起兴的离某人蛇一般整个人轻轻的贴入男人的薄被中,两手两脚柔藤般缠上男人散发极高温度的身子,轻轻慢慢的磨缠。
身子,硬邦邦的,肉也,硬邦邦的,可是那热度却是足已烫化人心的,每贴上一次就会被烫化一次,实在是,深得吾心啊……
离玉晕陶陶的缠着他的黑小孩,一口一口享受着那从身前紧贴着的男体中逐渐蒸腾而起的带着股甜腥的汗气,手下,那软硬适度的筋肉痉挛般的无声绷弛,其中每一分的微颤都给他晕陶陶的脑袋再加上一个热度。
用腰胯间早已硬起的孽物轻轻磨了磨那与他极为契合的腰线,离玉黏黏的在那一直不肯出声也不肯回头的男人耳边吐了口气,娇娇的喃了声“阿九……”
男人一直背对的身子剧烈的颤了颤,那具一直有些紧绷的身体就这样瞬间软下来。
“阿九……”
离玉又喃了一声,也沾染上烫意的手一直朝上,一直往下,往下的那只手停将在临危之处,向上的那只,却一刻不停的抚过那热度同样惊人的唇颊。
隐忍,沉默,每一分都可爱得紧,真真可爱得紧呵……
体内激素已充盈到一个顶峰的离玉乐陶陶的狠吸了几口两人纠缠而起的腥咸味道,早已跃跃欲试的腰胯磨了两磨,立马雄心,提枪欲刺。
“……”
夜深月静,一声惊中带怒,怒中透惊的低吼忽然打断了一院子的花花草草的午夜闲趣,那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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