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於隐让司机停在街对面,只要封绍泓抬头就会注意到他的车。
封绍泓坐在地上,摇晃着肩膀,手指有些僵硬,看的出他并不擅长吉他,简单的音调被弹的断断续续,歌声也谈不上技巧。
可是他面前的盒子很快就被塞满了,甚至还有路人停下脚步看着围观。
那些乞丐也许并不知道封绍泓在唱什麽,却也跟着乱哼哼,有一个瘸腿的老乞丐甚至还当街跳起了大猩猩似的舞蹈,样子滑稽的很,秦於隐也忍不住笑了。
这里是扈京几条主干大街其中之一,秦於隐常常会路过这里,在他印象中,这条街就是从车窗看出去的那样,灰白的。路人的脸上除了不甘,无奈,就只有疲惫。
现在这条街依旧是灰白的,但是只有在封绍泓的那块地方,奇异的亮了起来,变成鲜艳的彩色,不仅如此,只要是路过那里的人,表情都会缓和放松,走过之後又会恢复成之前的面无表情。
封绍泓不看路人,有人在他的盒子里塞钱的时候,他才会抬头对他们微笑。
他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又感染着所有靠近他的人。
为什麽他可以这麽快乐?
秦於隐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他觉得疑惑,也好奇。
巡逻的警察过来了,封绍泓注意到之後,以秦於隐意外的速度迅速窜起来,然後抱着吉他和盒子一下子跑的飞快。其他的乞丐也散的很快,大部分跟着封绍泓跑。
巡逻的警察见他们跑那麽快,以为是做了什麽坏事,扶着腰间的枪追了过来。
秦於隐才想起,最近是扈京的城市规划月,乞丐是不允许在主干街上游荡的。
有趣,明知道故犯的贵族少爷。
封绍泓根本不用逃的,前不久一位地产副局长的儿子还撞了两个学生後逃逸,媒体炒上了天,最後判决却被朝中某些势力压了下来。封绍泓是右相的儿子,就算他当街杀人也许都无法追究,何况只是领着乞丐乞讨。
秦於隐对封绍泓好奇还没有消退,却被周围的杂事和勾心斗角的人挤的没有时间去回想。
再次想起封绍泓的时候,秦於隐和自己派系几位大臣正在封家做客。
突然有有人提起的,“封大人,听说您家小公子被警察抓了?”
那人脏兮兮的笑脸出现在秦於隐的脑海,他不动声色的不插言。
封相想起小儿子就头疼不已,“别提了,想起那个孽子我就犯病!”
其他大臣好奇,就追问在一旁的封紫兴,“有这事?”
封紫兴看了眼父亲,有些尴尬道,“我弟他,咳,前不久他,他扮乞丐在街上玩……”
说完这大家都明白了,扈京的城市规划月还没过呢。
“那也不用被抓到警察局里吧。”
封相重重叹气,想起就气的跺脚,“那个笨蛋,看到警察就跑,还快的不得了,人家以为他是做了什麽事心虚,硬是追上给押带到局子里审的。”
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
秦於隐适时开口,“那些人胆子不小,封家的公子的也抓。”
封相捂着胸口,看起来是气的不轻,“他没说呀,我这儿子就这一点好,从来不用我的身份唬人,人家在录口供才是知道他是谁,可抓到都抓了,按程序还是我老婆去把人领回来的……哎,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封相看起来悔恨不已,话里却还带着一点自满的意味。
他们这阶层的下一代,恨不能把自己家里当官亲戚的名字都印牌子上,然後更加脖子上任人瞻仰,象封绍泓这样的确实不多。
各位大臣又是一阵劝慰,封相的表情才稍稍恢复。
秦於隐却出乎意料的说了一句,“二公子现在人呢,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他。”
“哼,我狠狠抽了他几鞭,让他闭门思过,结果一时没看住,让他偷跑出去了。这个孽子!又跑出去闯祸!”虽然骄傲儿子人品,但是想起他不听话,总是象个猴子似的不老实到处跑,封相就当真又气,又无奈。
大家心里都清楚,封二公子又跑出去流浪了,不过只在心里想想,不会当封相的面说出口来。
封相郁闷的喃语,“我冻结了他所有的卡,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买机票……”
这个嘛,秦於隐知道。
想起那天那人面前塞的满满的盒子,估计那人短时间是不会回来了。
19生日礼物
刚开始秦於隐对封绍泓只是好奇,渐渐的变的格外在意,偶尔听到别说起他,秦於隐都会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倾听,然後放在心里一直记着。
封绍泓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秦於隐从来没见过他那样的,好象什麽都不需要,什麽都不在乎,可是人们在提起他的时候无论是真的羡慕,还是嘲笑,都显得很快乐。
为什麽他这麽大的人还可以这麽调皮?
为什麽他可以把那种幼稚的话说出口?
为什麽他可以堂而皇之的这麽任性?
为什麽他要剪他的头发?
为什麽无论封相怎麽教训他,他还可以对封相笑的肆无忌惮?
为什麽他总是到处跑?为什麽他会喜欢吃那种不熟不烂的东西?
为什麽……他不理他?
秦於隐已经习惯沈默着掌控全局,从来不需要对别人主动,就连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大多时候是沈默的。
只要他没有不耐烦,就是默许的意思,为什麽封绍泓不明白?
秦於隐和封家的关系亲密起来,有时候还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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