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婉也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相公,你到底有什么烦恼事,不妨说一说,只把我当做你的朋友、你的兄弟,好不好?”
她这样的话令我眼中发热,身上也放松了些,我摇摇头:“没什么,都是我对不起你。”
吴婉清丽温和的眸子在烛光中莹莹欲语:“既然相公不想说,那可听我说几句么?”
我恨不能多做点事,弥补我对她的亏欠,立刻点头。
吴婉低头一笑,纤纤玉指拈过酒盅,又满了两杯:“相公,我与你也有十一年的夫妻缘了,大儿已经九岁,小儿尚不能下地走路……”
她眼中满满都是为人母的慈爱,我看了不禁心酸。
“相公初时也事务缠身,一年中能有十一个半月在江湖上奔波。相公当年说,定要为我母子谋一方存身之地,虽然江湖凶险,高手如云,相公总是有十成的自信,一定能脱颖而出,跻身于武林第一流高手之中。”
吴婉的话,如刀刻在我心上,一剜一剜都是血,司马超群当年一定很爱很爱她和孩子们,他一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而我……
“罢了,这些陈年旧事,说出来倒显得我小家子气,其实我真的不奢求什么,只要相公好好待孩子们,我就算——”
我一扬手,止住吴婉的话,我根本不敢看她,闷声说:“我会好好待孩子们的。”
吴婉淡淡一笑:“相公,请进酒。”
我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浅浅一湾红光浮在液体表面,我从来没见过这样颜色的酒,于是停顿了一下。
吴婉在旁柔声劝:“相公,请进酒。”
我不禁哂笑自己多疑,吴婉怎么会害司马超群呢?于是端起酒杯,一仰而尽。甜中似乎还带着微微的苦涩。
这股温和的火很快烧遍全身,我揉了揉眼睛,凝神看向吴婉,朦胧烛光中,她两靥如生桃花,杏眼中含着袅袅柔情,嘴唇更红得可怕。
“唔……”我退开,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看着她,“你下药?”
她袅袅亭亭站起身,逼向我,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相公,若不是药物助兴,你怕是不行了吧?”
我狠狠捶地,试图用手上的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你怎么能这样!”
一股燥热向下冲去,我的身体起了变化,我深吸了口气,试图让心中的闷火平息下去。
“相公,”吴婉期期艾艾凑近我,“你不要婉儿了吗?孩子,你也不要了吗?婉儿和孩子没有你就活不下去啊。”
她噙泪的眼睛,此刻在我看来却如洪水猛兽一般,我吃力地退后,摸索到床脚,摇摇晃晃站起身,抽出腰间的黄金刀,我指着她,低吼:“滚开!”
趁吴婉发愣的机会,我狼狈地跑出小院,外面冰冷的空气稍微缓解了浑身燥热,我拼命搬动双腿,希望跑远一点,再跑远一点。
总算看到了卓卓的院子,我在一片漆黑的雪地中,向那熟悉的灯光靠近。
贴在冰凉的门上,我慢慢滑下去,用手捂住滚烫的脸:“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难道我就龌龊到这种地步?药物而已,只要冲个凉水,或者tuō_guāng了钻雪地里,就可以解决了吧,我为什么不由自主地跑到卓卓的院子里?难道我希望他帮我……我、我……
我还是去浇凉水吧。
“谁在那里?”门内传来一声冷喝。
接着,门开了,我没防备,扑通一下摔倒在院子里。
昏暗中,我拽住他的裤脚,放在唇边亲吻——我怎么能这么下流、恶心!——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抱住他的腿,只想用他冰凉凉的身子来缓解我体内的燥热。
“你?”
我被扶起来,傻笑着迎上他关切的眼神。
“你怎么了?”
他的眼角眉梢总有萦绕不去的忧郁,那是他独有的紫色,此刻因了他对我的关心而稍稍柔化,在我眼中变成一汪烂漫春水,映出一切生机勃勃的草木丘陵天光云影,好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整个人都掉进那个世界里去。
世界颠倒,我傻笑着伏在他身上,怀揣着敬畏和怜惜,两种完全相悖的情感,我小心翼翼碰触他的嘴唇,人们管这叫接吻,而我只是想更靠近他一点,如果我们一起呼吸,吮吸对方的气息,那是不是我们也可以变成一个整体呢,这样就不存在谁分开谁的问题了。
嘿嘿,我好聪明。
我的胳膊被人掰开,卓卓单手扣住我的两只手,从雪地上坐起来,他说:“你被人下药了?”
我不自觉蹭着卓卓冰凉的肌肤,一边傻呵呵笑着:“卓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你……”
我像小狗一样蹭着卓卓,越蹭越不满足,身子要炸开一般,手指根根肿胀,打弯都困难,我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突然升起一点点羞愧。
上辈子由于身体病弱,死得又早,我一直都是个雏儿,这辈子一过来就接手了别人老婆,对这种事,我厌恶、躲避还来不及——最多yy一下卓卓——更别提拈花惹草了。
卓卓抚着我的脊背,似乎在犹豫什么。
要死过去了啦,犹豫个毛啊!不行了不行了,最喜欢的人就在眼前,我真的忍不了了。何况卓卓并没有拒绝,我自己还别扭个什么劲啊。
给自己壮完胆,我摆出一副急色鬼相,挣开卓卓的手,双臂一扑,就要把他抱住。
抱了个空。
我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手里什么也没有,卓卓方才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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