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易水的喉咙发干。他发现他的身体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极其空虚,像那一大片尚未播种的土地,苦苦地渴望着种子的进入。以致补上身体的空缺,使他变得饱满而完整。
那些长工们见着旗易水,难免就抬起头看了他几眼。那目光里没有狎昵,只是一般的打量。但旗易水却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跟老李打了个招呼便急急忙忙地走了。只是人虽然离开了,脑海里却不可抑制地一遍遍地再现刚刚的情景,把自己羞得无地自容,差点一脚踩到坑里去了。
好容易回了自个屋里,打消了那些荒唐的念头。谁知道下晚入睡的时候却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旗易水赤身luǒ_tǐ地躺在田地上。泥土干燥又绵软,散发着麦子的清香。旗易水的体温高得吓人,好像经历什么剧烈的运动般,白皙单薄的胸膛微微地起伏着。他的身上洒满了汗水,那些汗水滚烫而咸涩,从头顶上落了下来,从他的耳垂上、锁骨处、rǔ_tóu上、腰窝里、大腿根、勒起的下体等等敏感的地方滑过,引起一阵阵颤栗的快感,下体黏腻潮湿,灵魂却仿佛坐在秋千上飘荡。
这种快感从此镌刻在旗易水的脑海里。在每一个孤独的夜里,他突然变得极其渴望旗易山的来临。尽管理智还在挣扎,但身体却已经沦陷。不知什么时候,旗易山单面的施暴变成了俩人的合奸。在旗易山有力的撞击声中,下身的快感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了过来,脑袋混沌不清,四肢筋骨酥软无力,身子却快乐地飞起。旗易水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搂上旗易山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旗易山微凉的耳朵上,似是叹息又似是鼓励。把旗易山逼得恨不得把人揉进血液里。
“干、干死我……”
旗易水说。他张着嘴巴,有咸咸的液体流了进去。那一瞬间,他突然发了疯一样咬上了旗易山的肩膀!旗易山受了痛,却也不推开他,只是下了死劲又顶了过去。
“我、我、恨你……”
旗易水说。泪水模糊了他的眼。旗易山不说话,他压制住旗易水的双手,欺身吻上了他的唇。唇齿交缠,津液从嘴角蜿蜒而下,温热的j,in,g液喷薄而出。
旗易水彻底地坏掉了。
第五章
旗易秀,也就是旗四,操的第一个男人是庆乐园的一个戏子。
那个戏子在庆乐园唱了好几年的戏,清一色的花旦角儿。虽然长相平平,但上台子基本都是浓妆艳抹,五官也被脂粉勾勒得生动起来。更抓人的是一双杏仁眼,明媚动人,望着你的时候活脱脱像两汪秋水在摆动。左摆一下,右摆一下,轻轻巧巧就能把底下的看客给勾走。
当时正值元宵,四处张灯结彩的,热闹非凡。县里一个跟旗四交好的同年派人来请旗四进城看戏。那位同年姓冯,单名一个新字,是县里冯记粮行冯老板的儿子。冯记粮行和旗家大院干系匪浅。旗老爷现今百来垧土地,每年地里产出的粮食有七成要运到冯记粮行转卖出去。冯老板和旗老爷俩人年轻的时候臭味相投,是拜把子的交情,冯新比旗四还大三岁,论辈分旗四还得叫冯新一句“冯哥”。
冯老板比不得旗老爷命好,儿子好几个,他虽然也先后娶了好几个老婆,却总共只出了冯新这么一个儿子。儿子少,操的心却一点也不少。冯新小时了了,长大了更是不成气候,吃喝嫖赌样样均沾,花起钱来就像流水过指缝,哗啦啦的拦都拦不住。冯老爷为着这事没少生气,私底下见了旗老爷总是诉苦,旗老爷听了只是哈哈大笑,说:“老冯啊,你就是管太严了,你得像我,养儿子就像放羊,他们爱长成啥样就长成啥样。”
冯老板将信将疑,近日便不怎么管教冯新。于是冯新近年关时又添了一个养戏子的癖好,把冯老板气得直跳脚。
冯新第一次见旗四的时候,便笑话他的名字女气。
旗四当着长辈的面没发火,只是说:“你别叫我名字,就我旗四吧。”
冯新贱骨头,还是“易秀”、“易秀”地叫,一边叫还一边笑。旗四什么都没说,只是晚上吃八宝蒸饭的时候,在冯新碗里放了一把煮熟的巴豆。
冯新拉到最后整个人都虚脱了,两股战战,一副要栽进茅坑里的样子。
旗四在外面问:“你还叫我‘易秀’吗?”
冯新气不过,硬着气儿说:“我还叫!我就叫!”
旗四“刷”地一声拉开闸门,抬起脚作势要把冯新踹进茅坑里。冯新立马认怂,连声喊:“我不叫啦!我不叫啦!旗四!你别真的踹!”
冯新坏毛病多,但心大。旗四没什么坏毛病,但睚眦必报。两个人性子上互补,多年的交情渐渐处了下来。
元宵节那天,旗四因着家里一些烦心事,也想去县里散散心,见冯新刚好派人来接,便披了件大氅直接坐上马车走了。
马车径直拉到庆乐园。旗四从马车下来,冯新早在门口等候多时,立马就迎了上去,言笑晏晏、勾肩搭背地拉着旗四往庆乐园走。那庆乐园背靠当地一个军阀,后台十分之硬,开了十来年,几乎没出现过闹事的人。大门朱漆广亮,看戏的人陆陆续续地往里走,冯新也带着旗四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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