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爱民的应该是陛下您,齐王他这是名不正言不顺,他这是试图篡权夺位!”
楚南嘉笑意渐渐淡了些,他整理着面前的书和奏折,弯了弯嘴角,“篡权夺位?皇叔是皇爷爷的嫡子,这个皇位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只因为当年皇爷爷更加宠爱身为长子的父皇,这才将皇位传了父皇。而二十五年前,你们趁着皇叔分神在外寻人,隐瞒了父皇驾崩的消息,将才不到三岁的朕给拥上了帝位。事到如今又如何?虽然朕坐着这个位置,但是天下还是皇叔的,这叫什么?这就叫天意!”说着天意二字,楚南嘉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敲打着桌面,咬字清晰,眸中滑过一抹微光。
他这几十年来不仅不忌惮楚明亦,还处处言语间维护,对自己的现状也表现的非常满足。几位大臣互相对视,面色各异,陷入一片诡异的静默。说实话,他们也搞不懂这位陛下只是滴水不漏做给摄政王看的,还是他本来真的就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草包……
楚南嘉端详他们片刻,突然又爽朗的笑起来,他站起身来,踱步走出来,因为前段时间从马上摔下来,脚走起路来微微有点跛。
“你们呐,年纪也一大把了,就别为朕操心了。”楚南嘉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一位大臣的肩膀,“你看看你,头发都白了,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只要有皇叔在的一天,这个天是塌不了的。”
“陛下……”
“好了好了。”楚南嘉捂了捂耳朵,打算他们,嘴里抱怨道:“都走吧都走吧,被你们一扰,朕的书还没看完呢。”
几位大臣们知道他是再难听进去劝说,只得摇摇头,听命的走了,老远了楚南嘉都还能听见他们怒其不争的叹息。
楚南嘉接着回去看书了,满脸的兴味盎然。
小福子端了茶来,才发现各位大人已经走了,他杂耍似的一个托盘装了五杯茶,一脸为难的四下张望,楚南嘉望着他的呆样不由呵笑:“你啊你,错过时机啦。”
小福子凑近了,将茶作势都要给楚南嘉,楚南嘉不由翻个白眼,“你当朕是水桶啊。朕只喝一杯,剩下的都赏你了。”
“奴才,奴才喝不下啊……”小福子皱着一张清秀无须的小脸。
楚南嘉睨他一眼,轻哼:“喝!一滴都不许剩下。”
淮安的灾情严重,秦家一向为善,此次赈灾也为朝廷出了一大批的物资,算是尽了一份力。
秦时原本怕那位齐王殿下政务缠身,都不太敢提求丹药的事情,可谁知,他还没来及开口,清元丹已经出现在了云染的手里。
一共十二颗,是秦时完全无法想象的数量。
而且齐王殿下的人说蛇血也不要了,让他全权负责好府上的这位。
秦时心里觉得惊奇无比,他也不蠢,只需要略略一思忖到底还是暗自弄明白了其中奥义。只是他向来稳重,并没有在云疏他们面前表现出太大的动静,安排好大夫后,就开始着手云疏的治疗。
虽然有十来颗清元丹,但还是有几分凶险,第一天云疏服下血和药之后,身上反应有点大,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流汗,一会儿发冷。云染跟陆长亭守了一夜。
云染知道楚明亦在门外,但是那时候忙着照顾云疏,没心思去管他。
清元丹是楚明亦之前亲自拿来给他的,当时云染没和他多说,接过药就走。楚明亦却跟上他,似乎想进房间去看云疏,云染拦他,竭尽全力的戳他的痛处,“他肝郁心结得了这个病完全是拜你所赐,现在他有脸来见他?不怕他惊虑交加,病情加重吗?”
配合着云染的话,是云疏急促关窗关门的声音,好似外面有厉鬼索命。
云疏的过激反应让楚明亦当时面色发青,却是止住了步子,没有强闯。
云染不时的拧着毛巾给云疏擦汗,陆长亭就不时的进进出出换热水。看着云疏极力忍耐痛楚的模样,云染心疼又急切,握住他的手不时的柔声低语,鼓励他忍过了就好,又讲些阿辞的事情让他分散注意力。
“阿夜……”云疏浑浑噩噩了一晚上,总算是找回了一点神智,他虚软的手按了按眼睛上的黑布,嘴唇苍白得可怕。云染听见他叫自己,连忙往前凑了凑,柔声道:怎么?是不是想喝水?大夫说过了明早才能喝呢,您稍微忍一忍。”
“让他走……你让他,走……”云疏发出的几乎是气音,甚至有些断断续续,但却坚决无比,原本看起来脆弱瘦削的身子更是散发出一种静默无言的抗拒和倦怠,云疏满头大汗又难受的翻了个身,嘴里无意识的仍旧在重复,“让他走……”
云染跟陆长亭对视一眼,原来他都知道。
云染闻言要起身,陆长亭却按住他的手,“还是我去吧。”
云染没答应,他虽然也不想见那个男人,但是只有他面对楚明亦的时候才能无所顾忌。
云染推开门,门发出吱呀轻响,院中负手而立的高大身影微微顿了顿,他缓缓回头,漆黑不见底的眸子深深的看向云染,神情莫名压抑的可怕。
云染步下阶梯,冷冷的正要开口,楚明亦背后的手突然举高,手心落下一块玉佩,借着月光,云染看清了那上面的纹路。
云染心头微怔,下意识里摸了摸自己的身上。
不见了。这块当年父亲唯一留给他的玉佩虽然在相认中没有起什么太大的作用,可是云染随身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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