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海安进了后头的办公室。李金晶提着颗心,想了半天,开始擦桌子。同事吴纺姗姗来迟,惊讶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大清早的擦什么桌子。”
金小妹指了指楼上:“感觉大老板今天心情不好呢。”
“怎么会,觉得他最近心情都很好的啊。”吴纺把包包放进桌子下面,“和小老板吵架了?”
李金晶疑惑道:“不会吧,以前也吵过的,但每次都是小老板不高兴啊,什么时候轮到大老板怄气了?”
两个同样俊美年轻且关系很好的老板,是同事之间最爱八卦的内容。两人絮絮叨叨聊了一会儿,温故而知新,又加入了新的内容,等到带客的老师和第一位客人来到,就各归其位,好好工作了。毕竟上头不知为何正在不爽,为人打工者小心伺候着总是没错的。
“喂。”
李金晶立马放下手机,抬头微笑直视前方。
吴纺又碰了碰她:“你看外面。”
画室是在商业建筑的二楼,门外是商场的通道,李金晶顺着她的说话往外看,除了人之外并没有看到什么。
她道:“你吓我一跳,还以为老板出来了呢。”
“外面那个人,你看到没?一直站在我们门口,要干什么?”吴纺疑惑道,“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经她这么一指点,李金晶这才发现正对着他们画室的门,依着栏杆靠着那么个人,垂着头吸烟,时不时抬头瞧她们这边一下。
看着不像什么好人。
“呜哇,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啊?”李金晶探了探头,怕被发现,又赶紧缩了回来。
吴纺道:“好久了,我之前就瞄了一眼。”
这都站到快接近饭点了,门口那人到底想做什么?
严海安在办公室里坐了半天,因为手疼的关系什么事也没做,只中途接了个电话。他大哥严海建打来的,是下定决心暑假要带儿子过来b市玩,见见世面。本来他也想像当年严海安那样,拜托b市那个当老师的远亲把孩子弄到b市来读高中。只是当年严海安被开除那件事搞得影响不好,现在他们家和人家都没啥联系了。
和严海建确定了行程后,严海安又闲着了。今天莫易生一大早就出门骑车了,估计一整天都不会回来,更显得他无所事事。
即使是这样了,他也不想擦药,因为药会有气味,一闻就知道身体哪里不舒服了。不管任何方面,他都非常不习惯在其他人面前示弱。
严海安知道自己这么下去不行,颓废了一上午了,该做点事了。可他心里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沉闷得喘不过气,要失去什么的预感像一根尖锐的针不停地戳着他的大脑,又痛又烦。
以前没事儿可想的时候他就要想莫易生,想这孩子吃没吃饭,起没起床,不会又画画到废寝忘食了吧。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就像个无依无靠的单亲妈妈,一身重心都放在唯一的儿子身上,除此之外无大事。
“唉……”
严海安叹了口气,昨晚的情绪被夜晚减淡,让他重新回到习惯了的理性思考。孙言昨天的话虽然过激,但自己的反应也没有必要那么大。
他们说到底名义上只是床伴关系,除了保持身体卫生之外对彼此没有任何责任。他自嘲地想,要的比这个多,却没有付出与此同等的东西,得来这样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也许真的把放在莫易生身上的精力分一半到孙言身上,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件事整个一团乱,严海安准备延后再想。他站起来,走出办公室,打算去围观一下学员们的画。一走出去,吴纺就迎了上来:“大老板,有个人在我们门口站了好久了,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严海安眉头一皱,往玻璃门外看去。
偶尔有行人经过,但并没有吴纺说的那个人。
吴纺也讶异了一下:“刚刚还在那里的……”
“如果发现不对,直接报警。”严海安干脆利落地交代完,转身去和上课老师打招呼去了。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要吃香点,他和莫易生都很受学员欢迎,有不少女性会员都是冲着这两个人来报的名。严海安一过去,就有个妹子问:“老师,我这里怎么都画不像呢?”
她选的临摹稿是梵高的向日葵,大概是真的手残,画的花十分残。严海安俯下身,接过画笔帮她补救调整:“这里的线条这样画比较好……”
他身上带着一股十分自然的清淡香气,这时候靠近了,若有若无地能闻得到。女孩脸都有些红,其实她没有其他意思,但和这种赏心悦目的人接近也是挺愉快的。
“我来上课。”
从前台那里隐约传来一个声音,严海安画笔下的动作顿住。他浑身都僵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继续画了下去。
简单的临摹对他们这种学过的人来说十分简单,不过几笔就把这幅画拯救得能看了。他把画笔还给女孩,直起身,渴望回办公室再坐一会儿。
“你们这里金卡会员,是要一对一指导的吧?”
那个声音来到了他的背后,显然这话是对他说的。
严海安转过身,心里一阵慌乱,脸上应急似地摆出营业式的微笑:“孙……先生。”
孙言没有看他,而是冷淡地瞄着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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