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湄,不要!”
吴洱善的哭喊声惊醒了仿似在梦中的薄湄,她笑自己痴蠢,也笑自己有眼无珠!
从悬崖底部传来的风声犹如鬼啸,薄湄这一刻如大梦初醒,心头是无比清醒的。
若不清醒,又怎会痛不欲生。
“让我走吧。”薄湄摆摆手,那些特.工们却围得严丝合缝,一点空隙都不留。
薄湄看向詹半壁。
血已经从开始从肩膀里渗出来,詹捂着肩膀,轻轻的唤着,“薄湄,我的小薄湄,别再闹了。你看,就要下雨了,会是滂沱大雨,鸡蛋大的雨滴会砸在你身上,你会很疼的,你回到我怀里来吧,我会像从前一样给你遮风挡雨。我会忘记你今天说得所有话,好不好?”
薄湄笑了,她拿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要么你的人走开,要么我走。詹半壁,你、自、己、选!!”
她话音未落,高处的狙.击.手已经打掉了她唯一的枪,那把小枪滚了两圈就掉落悬崖。
薄湄又笑了,她摆摆手,“让我走吧。我不想和你打。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她看了一眼心急如焚的吴洱善,“们。”
“薄湄,你别再犯糊涂了。新仇旧恨,今晚全部勾销,你快过来啊,那里很危险。”
“不,不及在你们俩的手心里危险。”
“我的小薄湄,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是么。”
薄湄又摆摆手,此时蚂蚁般的雇.佣.兵纷纷从崖底和林间走了出来,很快就将这里围成个一个不透风的铁墙,与西装革履的特.工相比,这群雇.佣.兵穿着各异,只是个个凶神恶煞,戾气草莽之气重于泰山,压得这片区域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想和你打。今天是我两个孩子出生的日子,我更不想见血。”
薄湄捏了捏鼻梁,“吴洱善,你扶着她离开这里吧。不要让我看到你们回头。我们三个,不再是朋友。”
“薄湄,你究竟想做什么?!!”吴洱善环顾四周,就连特.工们的表情也变了,这些雇.佣.兵装备精良,轻易是惹不得的。
“上车去,走吧。”
薄湄正欲转过身去,詹半壁开口问:“你回来我身边,只是为了找到你父亲留下的东西,是吗?”
薄湄转过身去,她不看詹半壁,面对着悬崖,她沉声道:“对。”
詹半壁咬紧牙关,再次问道:“那为什么不对外说出我的秘密,这样你就可以很快毁掉我!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辗转承.欢于我身下,哼嗯?”
“我答应过你,不说出你的秘密。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反悔。”
薄湄说出这句话时,眼泪乌泱泱的淌下来,令她的语气都变得颤抖不已。
詹半壁望着背过身站在悬崖边的小身影,她想起了这些日子的欢爱,也想起了小时候和小薄湄玩耍时的情景,她们早已骨肉难离,她要割开她,她会疼,她也会疼。
这样疼到骨髓里的代价,居然是为了温禧和那两个孩子才要去担负的吗?
詹半壁转过身去,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失去了依靠,只能由着吴洱善扶着她。
上了车,车门合上,有人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詹半壁没喊疼,她只是望着窗外薄湄的背影,她就那么望着,直到车向前开去,那原本就弱小的身影慢慢便消失在泼墨般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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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佣.兵端着枪将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的孔玉梁给请了出来。
薄湄没想到一个儒雅的书生,居然敢躲在近在咫尺的草丛里,且一直没有漏怯。
“你来做什么?小欢喜让你来的吗?”
“不,她不知道。我自己偷偷过来的。我来找你。”
孔玉梁早就吓得结结巴巴,他凭借最后一点毅力,说:“我来对你说。我的小欢喜心里的人是你,只是她说不出来,她永远都不会对你说的。”
薄湄吸了吸鼻子,没有惊讶,也没有惊喜,她平静而又自在的说:“哦,我知道了。谢谢你。”
随后一路,薄湄不说话,孔玉梁也再也说不出话,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他刚才听到的那些话,简直就是他的催命符。
等车开回温宅,天空中的闪电就退了,云收雨散,大约是占木河那边下过雨,城内是下不来雨了。
温宅的喜宴已经接近尾声,南北方的一些老长辈难得见面,全都倚在窗边聊天。
夜宴未散,浓郁的酒味弥散在空气中,音乐声寥寥的,时有时无,薄湄从那处曾经囚禁她母亲至死的后宅路过时,脚步踟蹰了片刻,便风也似的向正宅——温禧的卧室跑去。
孔玉梁跟着她后头跑都没跟上,他只见她“嗑噔嗑噔”的上楼去,就跟盼了好几百年似的,一溜烟就消失了。
孔玉梁笑了,他坐倒在地上,这世上最难见到的便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今晚倒是让他看见了。
保镖们退开了。
薄湄握着门把,微微用力,卧室的门就开了。
进门是暗色,一片灰蒙蒙,就像一个刚刚开始下沉的梦。
吴妈还没睡,见薄湄来了,就说:“小姐刚睡着。俩孩子醒了一个。”
薄湄便到摇篮边,看了一眼她这么晚还不睡的小女儿,她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她,薄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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