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酿酒,少女 … … 傅澎刻各这三个词翻来菠去在心里琢磨,记忆中似乎藏着某个线索,明明灭灭影影绰绰,呼之欲出又若即若离,他与这线索间似乎隔了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就真相大白一一
城西醉花谷酒坊!
电光火石之间,蒙在脑子里的雾气散去,傅成蹊道:”这些尸骨的所在,我大致猜测出来在哪了,只是还不能确定,阿简,明儿我们就去一趟城西醉花谷罢。”
白简行道:“大师兄如何得知? "
傅成蹊淡然一笑:“阿简,你还记得去年冬天你我第一次 … … 咳 … … 去年冬天在城南的水粉胭脂摊儿前,我被魑魅魍魉围困,你及时赶来救我那次么?”说罢抹了抹额角的冷汗,猝不及防差点就说漏了嘴。
白简行沉吟片刻,嘴角抽了抽,心中了然,那是他平定明水城之乱第二日的黄昏,说起来算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罢,顿时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却做出一派云淡风轻道:“记得”
傅成蹊道:“那些围住我的魑魅魍魉中,就有一位顶有礼貌的姑娘,估计那时酒未酿成,她的意识还在,告诉我她的尸骨正埋在城西醉花谷的酒坊里,还托我去告诉她阿姐,当时她话未说完便被别的鬼影淹役了,虽然不一定与朝朝幕幕酒有关,我们去瞧瞧也无妨。”
白简行点了点头。
傅成蹊琢磨了一番道:“那就说好了,明儿一早便去。”
白简行淡淡的瞧了他一眼:“等师兄睡醒罢。”心中琢磨若这样便可再多抱一会儿他。
傅成蹊瞧了一眼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晨光熹微,薄雾蒙蒙,不知不觉天已经快亮了。
在回厢房的路上,傅成蹊反复回忆着那个冬日初见的黄昏,那时刚还魂到这副壳子里,周围的一切都陌生得很,天寒地冻,魑魅魍魉缠身,正是最绝望迷茫的时候,白简行及时赶来了,在月色清明的夜晚,碎不及防闯入自己的生命里。
现在回想起来就似做梦一样,包括此时此刻,天光渐明,晨雾缭绕,身边站着这个人,他况默不语,却让自己分外安心,这一切也似梦一般,大概是一场没醒的美梦罢。
那就永远都不要醒来好了,睡死过去也没关系一一
思及至此,傅成蹊不自觉扬起了嘴角,白简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师兄在想什么? "
傅成蹊怔了怔,笑得更欢喜了:“在想,当初还好爹把你带了回来,让我白捡了一个便宜师弟。
这话说得极顺口,虽然是假话,但心中的感激却是千真万确的。
白简行不言语,半晌,才低低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声音不大,却盛不含糊。
他没用师兄这个称呼,而是你——
听了这话,饶是脸皮因城墙厚的傅成蹊,也感觉面上一阵燥热,一丝淡得腻人的甜弥漫在心间:“阿简,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你可不能反悔。”
白简行郑重道:“绝不反悔”
傅成蹊笑:“无论什么情况? "
白简行深深地看着他,浅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无论什么情况,你都别想跑。”傅成蹊迎上对方的视线,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我晓得,跑不掉——喂——白简行一把将他打横抱起,一改往日从容淡定的形容,急匆匆地用脚踢开房门把傅成蹊抱入屋中。
“喂~阿简~是去你的床还是我的床——”
“你说我们要不换个大床,挤在一起怪热的——”
“喂,我要求在上这件事,你好歹也认真考虑考虑——? "
“啊啊喂——我说的在上——不是这个意思啊!拒绝——!”
傅成蹊心怀忐忑地坐在白简行身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自己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令人颤栗到抽搐的愉悦,一种危险又让人无法自拔的感觉。
所有感官似都消失了,沉溺在巨大愉悦中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留下眼泪,一滴滴顺着眼角淌过面颊在下巴尖凝成一抹剔透耀眼的光。
白简行抬起身子,无比细致地舔掉他的眼泪。
等天光大亮时,傅成蹊已成了一滩烂泥,化在白简行的臂弯里。
*
待他们来到醉花谷时,已近黄昏.好在夏日天光漫长,天还未黑透。
醉花谷是城西醉花山下的一片谷地,谷中有一汪醉花泉,泉水清冽纯净,被灼灼酒花所围。
正好此时又是酒花盛放的时节,天色近晚暮霭渐浓,隐隐绰绰一片馥郁妖异的白色花海。
此地盛产酒花,隐在月色花海中的几十处房舍便是酿酒作坊,星星点点闪粉灯火,自成村落,便是闻名于世的酒乡。
因泉水清冽酒花馥郁,沧北县附近的酿酒世家都将酒坊建于此地,夏至后许多好酒之徒fēng_liú之士来此避暑休养,饮酒作乐玩赏风月,因此醉花谷虽地处偏僻,却也有几家颇有风骨的客栈小院儿散落在花海中灵泉畔。
一阵清凉的夜风吹来,傅成蹊嘴里叼着酒花颇为惬惫地道:“这倒是个好地方,此番事罢我们也来住两日罢? "
白简行淡淡点了点头,只要有这个人在身旁,对他来说哪儿都是好地方。
醉花谷酒乡夏夜热闹,草径土路旁摆满大大小小的酒坛子,皆是野酒摊儿,也有碧琉玲珑的酒肆,酒旗猎猎为风所扬,街头巷尾都弥漫粉淡淡的酒香。
有酒哪能没有下酒菜,各色烤串摊儿也散落在街道两旁,一阵阵脂香四溢的味儿扑面而来,傅成蹊难得不为之所动,一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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