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顺摇头晃脑,露出两颗虎牙:“不能!”
梁思:“……”
梁思:“什么人?”
苏顺:“不知道,穿着军服,带了一具尸体在北镇抚司门口,我还以为是来喊冤的,却说不是,指明要找头,说是您要的尸体,还交给了我一封信。”
信封上书着:锦衣卫梁指挥佥事亲启。
字迹刚劲有力,势如破竹,仿佛也能看出写这个人的内心坚毅。
郭盛一眼看出了字迹,曾经的上属——杨一清。
“虽亲眼所见,证据确凿,吾仍信张永。他虽嚣张跋扈,交际不善,朝中多乐于他失势,但好过那些千面千孔、虚伪之人。张永待陛下之心,吾信!”
落款:杨一清。
去往北镇抚司的路上,苏顺一路唠叨,张口不离启月,说启月怎样怎样,对他如何如何的好。梁思感叹了一声,苏顺就道:你们这些没有媳妇的人是感受不到的。
梁思、郭盛:“……”
“头,就是那具尸体。”苏顺指着放在北镇抚司门前的尸体,迫不及待道,“那我能回家吗?”
“不能!”梁思微微一笑,“你带我过去看看。”
苏顺嘀咕了一声,快步走到了尸体前。
梁思在嘟囔了一句:“谁还没有个对象呢?只是不愿秀那个恩爱罢了。”
郭盛看梁思竟微微有些小孩子不服气的样子,低低笑出了声。
此时正是立秋,夏天最后的尾巴,太阳仿佛要将最后的热烈在这一天完全释放,给人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天气炎热,经过长时间的颠簸,尸体发着腐臭的味道,运送他的人细心在尸体上铺盖了一层白布,恐怕是怕到了京城腐烂的面部吓到了其他人,白布下隐隐看见一个担架,尸体应该已经尸变了,尸虫将木质咬噬的发白发黄。
梁思和郭盛走近了。
北镇抚司门前两个守卫,早已汗流浃背,尸体是从马车上搬下来,车夫晒的皮肤黝黑,大颗大颗的汗珠黏在皮肤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车夫一脚抬高踩在车辕上,一脚耷拉下来,喘着粗气看着底下的尸体。
而尸体在烈日下似乎莹莹闪着跳跃的光芒,那尸体下的木质也不是被尸虫咬噬的发白,跳跃的光芒正好是在那发白的地方闪烁,腐臭也掩盖了刺鼻的“蒜味”。
梁思脑中轰鸣一响!
漫天的火海、接连的爆炸声和到处都是的浓烟毒气,几乎淹没他所有视听和嗅觉,他会穿越是因为一场化学爆炸,当时追击毒枭的所有人无一人身亡,毒枭走投无路,为了销毁毒品和报复缉查队,故意制造了这一场爆炸。
苏顺笑嘻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头,就是这个人。”
他一把掀开了白布。
梁思喊道:“苏顺,快离开!”
苏顺回头,笑道:“头,你说什……?”
“哄”一声,瞬间火光万丈,火在苏顺身上燃烧!
门前守卫要去扑灭,梁思声嘶力竭喊道:“不要去,全部退后!”
众人迟疑,来不及思考,紧接着一声巨响,宛若天雷炸在耳边,一眨眼之间火光迅速包围淹没整个北镇抚司门前,将北镇抚司整个前厅也团团包围,北镇抚司宛若在火光中,浓烟滚滚,在场所有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梁思一手护着郭盛,一手紧紧捂住他口鼻,挡在他身后,郭盛只觉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狠狠撞来,将二人推至半空,摔了下来。
郭盛预感不好,他紧紧拽着梁思的手臂,想要喊他,梁思却紧紧捂着他的口鼻,身躯覆盖在他身后,微弱的气息吐在耳边,在滔天的火势面前几乎听不到,但是郭盛听到了:“有毒气,用水和沙土灭火。”
梁思的头垂了下来,郭盛一把扳开他手,翻了身,喊道:“原同……咳……”
入口刺鼻的浓烟让他忍不住咳嗽,郭盛迅速捂住了梁思的口鼻,单手将他环抱起,冲出浓烟。
在司内的锦衣卫纷纷从后门跑了出来,惊道:“头……”
郭盛抬头,浓烟刺激的他双眼通红凌厉:“烟雾有毒,全部弄潮湿的布掩面,用水和沙土掩埋!”
锦衣卫立刻道是。
周围聚集而来的百姓惊恐的看着满天火光。
郭盛将梁思交给其中一个百姓嘱咐他代为照料,唯恐毒气侵染百姓,郭盛便让他们散开。
锦衣卫步履如飞,匆匆忙忙,可是这点水在偌大的火势面前似乎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效果。
百姓纷纷在自家探出头围观,看着火势心中也焦急。
一名壮汉跑了出来,道:“我身体好,不怕毒气,我去打水!”
又有一个人跑出来:“锦衣卫帮了大家那么多忙,许多官府不管的事,到锦衣卫那肯定受理,现今锦衣卫有难,大家忘了曾经的恩情?”
百姓纷纷应和,全拿出自家的桶自发组织去井边打水,排成长长的队伍,有条不紊的递运给锦衣卫。
一名准备在这修葺酒楼的商人,听说水扑的慢,沙土比较快,立刻让小厮从后院拉来三车的沙土泥浆。
郭盛也来不及说谢,推着马车就要去,锦衣卫立刻赶过来,要从他手中接过,郭盛喉咙被毒气侵染的沙哑:“不用!”
锦衣卫去推另外两车。
约半个小时,火光才渐渐变小,郭盛最后指挥着锦衣卫将所有人送至医馆,才瘫倒在医馆门口。
“郭盛呢?!”
梁思率先醒了过来,环顾一圈,只见一个大夫在他背上贴着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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