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对了,还有这件事哦。
说起来他到底为什么要将茨木童子捡回来呢?虽然确实是受了伤,并且力竭昏迷了。不过,如果这样就属于陷入危机需要保护的状况的话,那也太过看轻大妖怪所代表的分量了——说不定, 之后茨木童子还会嫌弃他多事。
大天狗站了起来:“嗯,我去见他。”
茨木童子被安置在侧屋。
这座坐落于京都的宅子,当然不属于大天狗。不过,大天狗找到这处落脚点,也是花了很多心思——僻静,宽阔,而且闹鬼。在赶走了那群不长眼的天邪鬼们,大天狗成功成为了此地的新主人。
而且,即便再闹出什么动静来,也不用太过担心。
毕竟这里本来就是一间鬼屋啊。
大天狗可半点都不想,几天之后,他被青行灯两眼发光地追问,你和茨木童子在京都里都发生了什么——仅仅只|是这样的假设,都让人觉得糟糕透顶了。
“你醒了?”
毫无营养的对话。
茨木童子转过头来,这位鬼族罕见地卸下了身上的铠甲,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和服,高大的骨架反而显得他身形很是消瘦。茨木童子淡漠地看着大天狗,金色的眸子在逆光的光线中熠熠生辉。
大天狗没有多少诧异。
茨木童子本来就是这样的妖怪,除了挚友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无法激起他的关注。妖怪本来就是这样异常的存在,即便是大天狗自己,在对待弱者的态度上,也是异于常人的冷漠,就好比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妖狐的感受一样。
茨木童子嗯了一声,算是给大天狗面子。
他好像还在困顿中,或者说,自从遭遇了挚友的那枚媚眼之后,茨木童子就一直活得很恍惚。他用了一会儿时间才理清自己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一板正经地对大天狗强调道:“你不要指望这点恩情,能让我放弃对挚友名誉的捍卫……”
够了!
大天狗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压着嗓子回答:“是,你赢了。”
茨木童子又愣了一下:“你这个态度不行。”
大天狗:“……”
哈,发生了什么?
茨木童子十分严肃地注视着大天狗,不知道是不是大天狗的错觉,他竟然从茨木童子的表情中,感受到了某种谆谆教导的和蔼感来。这种感受让大天狗头皮都开始发麻。茨木童子就这样,一字一顿地:“你这样的态度,怎么捍卫友谊的正确态度呢?”
去你他妈的捍卫友谊。
酒吞童子如果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为你的“友谊”哭出来的。
大天狗的表情非常冷漠,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做不出除了冷漠以外的第二种表情了:“不是友谊。”
“你不要自欺欺……”
大天狗打断他:“是喜欢。”
茨木童子的话语,就这样被强行截断了。大天狗也不觉得这种事情是什么难以启齿的情况——他的羞耻心早就在漫天飞舞的谣言,以及落井下石的坑友们的帮助下,死得一干二净。
反正全世界都觉得他俩是一对了。
他承不承认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然而茨木童子却傻傻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重复:“喜、喜欢……”
“嗯啊,喜欢。”
““喜喜喜喜喜喜喜欢?!”
大天狗:“……”
至于那么诧异吗?
大天狗倒是被茨木童子的反应惊了一下,产生了一种事情超出掌控的惊讶感。他低头思考了一下,自己默认的反应到底是什么一种情况,比如说:“大天狗你总算愿意坦陈的面对自己内心的yù_wàng了吗?”
虽然这话在某种意义上不算错,但冒出了一种想打人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大天狗果断放弃了继续假设下去,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样一想,茨木童子的反应已经算是罕见的“良心”了。这让大天狗看着茨木童子的目光都和善不少——脑子有问题又不是他的错,良心好才是大大的好。
但表面上,大天狗还是习惯性地,冷淡地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茨木童子懵逼地看着他:“诶,你……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这个词他已经重复好多次了好么?
“是谁啊?”
大天狗:“……”
“到底是谁啊?”
喂!明明都为此打了一架了,你的注意点完全只落在大天狗不赞同你的想法上了?他的论点,你是不是压根就没听啊!太,太过分了!大天狗目瞪口呆地看着茨木童子,就算……就算这家伙压根就没注意打架时候的台词:“你也应该听到些传闻了吧?”
“传闻?”茨木童子无辜地歪了歪头,“和挚友有关吗?”
……貌似没有什么关系。
茨木童子豪迈地反问道:“那我干嘛要听啊。”
无、无法反驳。
大天狗表情复杂地看着茨木童子。在这个大妖怪们都穷极无聊,八卦度日的时代,茨木童子委实如同一朵清水白莲,出淤泥而不染。大天狗看稀奇的目光,都盯得茨木童子有些发毛了:“你对我有意见吗?”
“没有。”大天狗摇摇头,“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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