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情况,疼他的姐姐们都会事无巨细的告诉他――可即便如此,观月仍旧没回去过。
只因为父母曾说的那些话,他并不愿意同仁王分开,虽然在平常的日子里他们也曾吵过架,但狐狸没有一次对他动过手,一如当年承诺的那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到你。
和仁王闹的最凶的那一次,狐狸收拾好了行李箱,离开这个家不知道去了哪里,很久没有回来,而观月也像没事人一样,该创作剧本创作剧本,心情烦闷了就出去走走。
任何人都看不出来他的伤心与难过,真不愧是个编剧呢,在编写着别人的悲欢离合的同时,也在人前掩饰着自己真正的心情。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左右,樱花凋零,仁王再次敲响了公寓的大门,观月开口,笑的一脸灿烂的男人突兀的抱住他,说了句,『我回家了…』
观月没去问仁王这一个月过的怎么样,也没问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就回来了,带着一身风尘仆仆和洗尽铅华般的洒脱,只是在热了一份咖喱饭后,转身回了房间。
――这家伙看开了,但他可还没有原谅他。
狐狸狼吞虎咽的吃东西,听到关门的声音,一双绀碧色的眸子划过无奈与深深的宠溺。
不敢回去见观月的这一个月里,仁王去了法国旅游,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开的正旺,仁王那年和观月环游世界,第一站便是这里。
回到最初的起点,狐狸只在思考一个问题,经历了这么多后,他还爱观月初吗?
结果无疑是显而易见的――他爱观月初,很爱很爱,爱到如同呼吸般重要。
所以他回来了,倦鸟回巢、落叶归根,回到这个被无数人看重,同时也被他所眷恋的,能够称为“家”的地方。
吃饱喝足的仁王君见青年铁了心不从房间里出来,眼眸骨碌碌一转,开始挠门,吱啦啦的声音伴随着狐狸鬼哭狼嚎的叫声,成功让正在写剧本的观月君手一颤,电脑上顿时多出来无数个感叹号。
而某人的头上,也控制不住的蹦出一个又一个红色的井字符号。
『嗯哼哼,这家伙怎么越来越没脸没皮了呢。』听着门外越来越大的动静,以及隐隐约约狐狸开启的电钻声音,观月的表情是这样的⊙▽⊙。
谁能告诉他,难不成狐狸是要锯开房门吗?!!
当然,最后的最后,心软的青年还是放狡猾的狐狸进来,成功被某只吃干抹净,并在第二天揉着酸软的腰咬牙切齿在狐狸的“威逼利诱”下原谅了被狐狸命名为“一个月の任性”的事件。
观月拿钥匙开门的手一顿,他怎么又忽然响起了这件事呢――大概是因为姐姐们刚刚又打电话过来了吧。
第五次的请求他回去,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回去呢,观月苦笑。
仁王的父母在经过狐狸四年的坚持后。成功在他们大二那年接受了两人的感情,而他的父母依旧顽强的阻挠。
而他,作为实际上被关心的一员,连出言抗争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他,只能无声的反抗。
身后扛着大包小包的狐狸催了一声,观月立刻回神,拢了拢脖间围着的浅灰色围巾,进门脱鞋开灯。
观月的电话突然响起,坐在沙发上微喘气的青年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人上那个刺眼之极的名字。
那是他这几年来丝毫不敢触碰的领域,那是――父母的电话。
把东西放进冰柜的狐狸疑惑的转身,看着响个不停的电话和正在发呆的观月,关了冰箱扬声提醒,『初,电话已经响了很长时间了!』
被唤着名字的人总算回过神,用复杂的眼光看了眼仁王,再伸出略显颤抖的手指,指尖轻触,接通电话。
观月将电话放在耳边没出声,电话那边人同样没有出声,他只能听到父亲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阿初,回来吧。』沉默了良久,久到仁王已经正襟危坐在观月身边――从心爱的青年的动作态度中,他如何不清楚来电话的人究竟是谁,岳父这个称谓,绝对值得狐狸屏息以待。
至于为什么是岳父?而不是公公?某话外音作者冷笑,你认为初这个小身板攻的起来吗?
『爸…』声音轻轻,如同晨曦中第一缕阳光般渺远,观月的眉目上也染了复杂。
『回来吧,和他一起回来过个年…你们的事,我们不管了。』初父望着远方连绵的山峦,那雾霭沉沉,浮现出一种魅人的淡紫,像极了他小儿子眸光流转间的神色。
妥协的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的性子随他妈妈,看似温和,实际上却尖锐而倔强,当初他说的明明都是气话,但这孩子就偏偏真不和他联系,而他妈妈为此不知道埋怨了多少次,戳着初父的肩膀一遍遍的絮叨。
『好…』观月这一声答应的十分艰难,实际上他是非常开心的,但开心到了极致又只剩下理智,他听着父亲的话,慢慢挂了电话。
『怎么样?』一旁的狐狸眨了眨绀碧色的眸子,狭长的丹凤眼中流光一闪而过,如同在黑夜中一瞬间划过的烟火,美不胜收。
『爸让我们过年回去。』观月回首,暖色灯光下,他坐在那里浅笑如画,狐狸听到这个他已经猜想到的事实,却还是遏止不住从内心喷薄的狂喜。
就势一扑把青年扑倒在沙发上,亲了亲他的脸颊,『piyo,看来咱爸是松口了。』
『那是我爸,不是你爸。』把狐狸推开,观月摸着胸口舒气,这家伙真是越来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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