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最好别跟我玩心思……”
江诀见他一脸故作冷傲之态,沉笑着贴过去,轻声说道:“为夫哪敢跟你玩心思,我求你还来不及……”
“滚!”
他一边说着隐言晦语,神色间还全是轻佻之色,李然再也受不了,低喝一声,伸手将他推开,正色说道:“她既然对你念念不忘,那到时候麻烦你跟她周旋一二,说到底,不过就是牺牲一下色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江诀?”
他越往下说,眼中促狭之意越甚。
江诀笑着摇了摇头,此人捉弄人的本事,他又不是没见识过,他既然能让江云用巫铁剑削葡萄,又能让廖卫喊他大哥,自然也能想尽各种方法来刁难自己。
江诀深信,对方如今面上显得平静,暗地里肯定早已酸得不行。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若是这么说了,李然不劈了他才怪。
他二人正在说着,帐外有人来报,说林统领偷袭西平军获胜,正赶往回来的途中。
此喜报一奏,立马激得李然高兴得拍案而起,江诀倒是平静许多,缓缓长身而起,立在他身侧,脸上隐隐都是笑意。
看来那个游击战的法子,确实凑效。
风波再起
寥卫等人将林瓒围在中央,叫嚣着正在庆贺。
“好样的,林将军!”
林瓒铁甲在身,难掩一身的硝烟战火和尘土风霜,眉眼间全是杀伐战场的快意和满足,众人哄笑间,只听他爽朗一笑,笑声低沉悦耳,开怀之极。
“你小子这下威风了,连西平人都怕你啦!”
廖卫破锣嗓门一开,一里地之外也能听得清楚。
“你这是羡慕他呢,还是嫉妒了?”
李然走过去,跟林瓒一击掌,继而拍了拍廖卫的熊背,一脸的打趣。
廖卫脸上一红,一脸不服气地说道:“我为何要嫉妒?若是让我碰上那西平军,只会……”
“只会硬着头皮冲上去,纵使拼到吐血,也得咬牙抿着,绝不能让敌人小瞧了去,至于生死如何,那就听天由命了。”
“是不是,廖卫?”
廖卫正欲慷慨陈词,就被李然抢白了一通。
被如此奚落,廖卫炭黑的大脸一红,几乎有些发紫,众人一阵哄笑,暗忖他们这位殿下可真能损人,不带一个脏字,却能让你羞得情愿滚回老娘肚子里去。
“如此看来,纵使不能成人,也能成仁了。”
严文斌淡淡开口补了一句,众人会意后,又是一阵哄笑,越发肆无忌惮。
李然倒没料到,一向铁骨铮铮的严文斌,竟然会有如此幽默的一面,笑得直拍廖卫的熊背,就差将他拍得吐血了。
廖卫脸上早已赤红一片,他这人向来粗鄙,却偏偏不善于咬文嚼字,更兼为人一向耿直,不会拐着弯说话,简直就是一根棍子通到底,整一个直肠子。
李然见他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终于大发善心,不再捉弄于他,继而转向林瓒,笑着说道:“你这次抢了头功,有什么愿望没?”
林瓒但笑不语地望着他瞧了片刻,嘴角一弯,说道:“是否任何要求,统帅都不会拒绝?”
李然见他笑得一脸别有深意,心中警钟大起,暗忖这家伙可别提什么刁钻的要求才好。
可叹他平日里跟这些人称兄道弟惯了,此时再摆主帅的威严,简直就是撕衣服补裤子——于事无补!
“统帅且放宽心,属下自有分寸,不会胡来的。”
林瓒笑着望过来,一脸的信誓旦旦,李然犹疑着点了点头,林瓒与沈泽对望一眼,彼此使了个眼色,继而就见林瓒悠悠开口说道:“属下等皆听闻统帅千杯不醉,只想等战事结束之后,与统帅喝个尽兴,不知统帅同意与否?”
李然一听,神色一舒,暗自舒了口气,心想原来是这么简单一个要求,还以为这群兔崽子要他裸奔呢!
只不过,他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有多尊贵。
纵使林瓒他们敢于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也得另一个人点头同意才是。
众人哄闹一阵,不敢过分懈怠,继而就各就各位了。
*** *** ***
大帐内,江诀与李然相对而坐,正在商量往后几日的战事安排。
正在此时,守帐门的小卒来报,说李远山在帐外求见。
老太医进帐来后,朝他二人行了一礼,江诀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回话。
“陛下,那西平奸细服了毒,不知……”
江诀眉眼微微一皱,倘若李远山不提起,他都快把此人给忘了。
李然初时还不大明白,后来想起江云曾跟他提过此人,问道:“可是那个假扮我的西平人?”
他一问,李远山正想回他,江诀已经开了口:“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你无须在意。”
李然听他语气不善,知道他有意隐瞒,又望了眼李远山,见老太医缩着身子俯身低头站着,没有江诀的吩咐,似乎也不敢擅自做主救人,遂沉思片刻,淡淡说道:“既然是奸细,留着也能派上用场吧?”
江诀听他如此说来,知道他有意要救此人,暗自叹了口气,默想片刻,朝李远山挥了挥手,说了句“能救则救吧”,便将其打发了出去。
李然见他眉眼间隐隐有些不快,俊美一挑,说道:“不过是个奸细,怎么就让你这么介意了?”
江诀盯着他看了片刻,摇了摇头,叹道:“你从前究竟是如何平安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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