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底下传来的巨大撞击声,沈绛溪扭头冲雷莎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我想现在我们应该担心的是,该怎么回警局写车辆损毁报告——顺便一提,你的工资还够扣吗?”
雷莎没想到从生死关头走回来的沈绛溪能如此迅速又淡定地对自己开启嘲讽模式,但是她觉得这口锅不能就自己背,当即凑近了沈绛溪的面庞,敛了敛眼眸,情绪冷淡地回道:
“我这都是拜谁所赐?如果不是某个家伙非要弄出些糊弄人的把戏,就不会发生今天的这一幕了吧?”
嗨呀,这做错事还有理了?
沈绛溪觉得莫名其妙,双手环胸微仰着头看向对方——这该死的身高简直让她的气势矮了至少两米——想也不想地扯起唇角回敬道:
“请允许我再一次提醒你健忘的大脑,雷莎警官,要栽-赃给我也请拿出证据来!我会坐在副驾驶上让我的司机中什么奇怪的mí_hún术吗?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想拉着你去感受地府的风景吗?”
雷莎疑惑地皱了下眉头,说实话——沈绛溪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就算这人想致她与死地,最起码也不会找个自己也在车上的时机,这简直太愚蠢了。
“那我刚才看到的那些奇怪的画面是怎么回事?”雷莎的目光依旧紧紧锁着她,视线里的压迫感几乎能让人喘不上气来。当然,沈绛溪是个例外,因为她对眼前这人不爽指数正在直线上升,满脑子都是怎么想个办法把对方抓进局子里去。
沈绛溪懒得搭理她,也不再对她说的画面或是梦境感兴趣,转身就往回去的路上走。
古里镇不大,走回去也就四十分钟的路程,何况她们已经弄坏了一辆车,实在是没脸再让人家开车来接了。
雷莎却不想轻易地放过她,因为她很确定,自己受到那些画面的影响很深,甚至那种淡淡的悲伤至今还萦绕在她的心底,让她没办法忽略自己看到的那些东西。
说实话,这感觉让她非常暴躁——她总觉得自己在画面里见过的那个女人非常熟悉,和眼前的沈绛溪有种奇异的重合感,但是她们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太不像同一个人了。
这人不论是行为还是脾气,都像是个从小被自己父母惯出来的那种,受不得半点委屈,又娇气脾气又大——至于平时在警局那副阳光开朗的样子,完全是因为没有同事刁难,又是自己习惯的环境使然。
而雷莎在画面里见到的那人,像是把一切情绪都深深藏在眼底,那浓烈的哀伤穿透了她们俩之间的所有距离,痛苦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把雷莎包裹起来,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满心满眼都只有那张漂亮的容颜,恨不得冲上去替她将一切敌人全部扫平,恨不得拿出一个能使全世界都听到的喇叭替她辩解:不是那样的,她才没有通魔族,她那么骄傲的人,干不来背-叛这种低劣的事情。
若是沈绛溪听到了她此刻心底的声音,必然会冷笑着还她一句:怎么,不许我进化成个小公举了吗?
可是雷莎仍然感觉到一抹疑惑:因为沈绛溪和那个女人身上的那种捉摸不透的气息十分相似,或者说,其实她的肉眼并不能判断出她们俩的相同点,但是直觉却综合了许多她无法看见或者具体感知到的因素,告诉她,是的,就是你无法置信的荒谬,她们俩本是同一个人。
那声音来得那么突然,又那么莫名其妙,却让雷莎忍不住想要相信。
看着沈绛溪渐渐走远的背影,她脱口而出一句:“你到底是谁?”
因为她的问题而停下脚步的女生回过头看着她,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夕阳下山的时候了,黄昏时间暖和又色调饱满的金橙色落在她的侧脸上,让她那双笑起来向来灿烂如花的眸子有些朦胧。
沈绛溪微微眯了下眼睛,因为侧面打在她脸上的光线实在太刺目了些,颇有些不耐烦地回道:
“什么?雷莎小姐姐,你现在要告诉我,从出现幻觉之后,你又多了个失忆的毛病吗?”
雷莎:……她从来没这么深刻地觉得,沈绛溪只有在哭泣求饶的时候那话语才会显得十分顺耳。选择性忽略了是自己对她的恶劣态度才导致了沈绛溪对她的糟糕脾气,雷莎看着她的背影,好半天才抬脚跟上了她的方向。
就在进入古里镇的时候,雷莎又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因为正好是准备过马路,站在沈绛溪的旁边,人行道的灯突然变红,沈绛溪及时停止了脚步,而雷莎却看也不看地朝前走去——
沈绛溪开始认真怀疑雷莎是不是真的出现幻觉了。
一把扯住这人往回带,几乎是她把人往回扯的下一刻,就有一辆车近乎擦着她们俩的身边而过,看着那车还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沈绛溪记下了那个车牌——这速度,驾驶员怕是喝了假酒。
她觉得雷莎的状态太不对了,这副丢了魂的样子——可别告诉她是之前的后遗症,怎么看都不像啊?
要不要,用神识检查一下?
她握着雷莎的手腕,正想要用神识在这人身上走一圈的时候,雷莎忽然意识回归,反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前一提,顺手把沈绛溪整个困在自己的怀里,有些喑哑地喊出那个名字:
“语…嫣?”
然而我们影后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种情况,并且从她喊出这个名字开始,就相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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