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然的弟弟,温晚。”
“啊?”他讶然,“不可能,从来没听过她有弟弟。”
陈晋又拿出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边角都破损,可还能清楚的辨识照片上的人,“一个月前我们在机场抓到一个小贼,从他身上搜出好几个钱包,在找物主的时候发现有一个钱包里夹着这张旧照片,照片上的人一眼就被认出是年轻时期的云悠然,就留心让他们去查了这钱包的主人。”抬手敲了敲他手里那张照片,“就查到他,温晚,就读瑞士医科大学,现在在当地有名的医院里实习。这钱包是上个月他回国在机场被偷的,而我们查到,他回国的日期和云悠然的生日,切合。再深入调查,发现他曾用名云晚,十五岁因白血病受过慈善机构资助,做过骨髓移植,在骨髓移植成功后他就更名温晚被送到国外读书。”
这倒是不难理解了。
做过骨髓移植的人会被改变血型和dna,加上云姐的刻意保护,难怪这么难被查到。
云姐这么保护这个弟弟,也就是说能从这个温晚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
陈晋浅浅一笑。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这个师兄啊,真是老狐狸。
第10章 第六章 椰汁(上)
雨帘一重压着一重。
陈霆从警察手里收回自己的驾驶证,摇上卡车玻璃,狠狠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雨水,一脚踩了油门,顶着湿哒哒的刘海瞥了眼后视镜,岔路口黑色a7b125换成了另一辆a8c324,再过一个岔路口,又换了一辆。
看来这次是真的派了不少警力。
雨天出行车辆本就少,十哥还选了个这么滂沱大雨的晚上,这次运货只有高层知道,走货的人各堂选了些人上来,看样子十哥是随便勾选了一些,实则都是些新人,对社团所知甚少的。
如果说选择新人是为了不幸落网后弃卒保车,那让他和阿唯还有几个堂的堂主也上是什么意思。既选了对社团知根知底的老人,也选了对社团所知甚少的新人。
直到现在他运货的路程走了一半,也不能理清头绪。
突然行驶入第三段路口的时候,车后没有车继续跟,他正疑惑,导航显示他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是山里的一个专门生产饮料主打从海外进口酒的工厂。
他从座驾边掏出一柄伞,顶着大雨冲到库房边,负责人是个后背纹龙的彪形大汉,威廉默默算了那人的长宽高,觉得得自己两个才能抵得上人家一个。
那彪形大汉显得非常不耐烦,骂骂咧咧的,“□□奶奶个熊的,这么晚来提货,还弄这么个鬼天气。”
他小心翼翼呵笑着赔礼,“不好意啊,不好意啊。”
“我瞅瞅。”大汉边走边从口袋掏出窝成一团的账单,用力一拉卷帘门,库房里几个衣衫不整的小厮正围着一块小圆木桌,边上挂着一个暗黄的小灯泡打扑克。
“卧槽,皮蛋。”红毛头发的小伙子叼着一支烟,眯着眼甩下扑克。
“老子就等你这个呢,王炸。”光头的大汉,一撩手里的牌,“给钱给钱给钱。”
“干活了,你奶奶个熊的。”彪型大汉伸脚踹翻那红毛头发的凳子,那小伙子狠狠摔在地上赶紧爬起来,卑躬屈膝的叫了声,“彪哥。”
“去,搬货。”彪哥拍拍手里的薄纸,“十箱18年的芝华士,十箱……”
几人里外忙活搬箱子,冒着雨往卡车上运。
“嘿,你瞅着眼生啊,第一次运货吧。”
他应了声,“是啊,以前都是帮看场子的,但是也帮老大运过几次西瓜。”
“我和你说,我们厂的酒品质那是没的说,以前那个谁,阿唯是吧,总是他来。”
他在心底疑惑了下,总是隐隐觉得不安。
“好了。”彪哥一拍他肩,“老规矩,打账。”
“诶,知道了。”
社团里不管是什么买卖,都是先打百分之四十的定金,后款在收到货物的时候再打过去,这比现金交易要便利的多,也很难被查出来。
雨渐渐小了些,他爬上卡车瞅了一眼表,已经凌晨三点了,再看一眼后视镜,空荡荡的山路上还是只有他这一辆卡车在行驶。
行至半路,他将车停在半山腰,摸进货箱里,随手撕开一个包装箱,一盒盒酒品摆放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毫无异样。
他不死心,又拆开酒品包装里里仔仔细细检查了,还是半点异样都没有发现。
难道他负责的线路,确确实实是运酒的?
有些泄气。
小心的将包装复原回去,冒雨爬回驾驶座,摸了两把湿漉漉的头发,掏出手机摸出张新电话卡,扣下手里的电话卡,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吧旧电话卡放回原位。
还是先不要联系师兄了,回去看看情况再说。
“滴滴滴。”手机振动,一条短信跳在显示屏上,是阿唯发的,“货到,速回。”
难道,货已经到了?
他心底一凉,急踩油门,心里七上八下,如果货真的到了社团也就意味着,师兄他们这次发动如此大的警力还是一无所获?
“呦,霆哥,你怎么身上全湿了。”货车刚停稳,阿蒙打着伞迎上来。
“阿唯呢?”他装作漫不进心的问
“唯哥?,那不是吗。”阿蒙一抬下巴,陈霆顺着人目光看过去,阿唯穿着一身黑胶皮的雨衣带着一帮小弟正忙活着卸货,雨帘一重一重掩着,只掌灯几盏临时拉过来的幽黄的灯泡。
“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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