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
白漫也见过这般的杀人场面。以前通常是劫匪出没,那些人也都是被乱刀砍死,现场一片狼藉,血流成河。尸体的死状惨不忍睹。
只是面前这些人不管是周围还是身上,都太干净了。仿佛只是晕倒在地,是以他们在远处没法一眼见辨认出这些人是死是活。
白漫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官道是沿着山路环上来的,正好与他们所在的这座山在谷底之处有了交汇,而后就是一起前往章丹县的道路。
道路前后,没有半个人影。
取出羊皮手套戴上,白漫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眼前男子的身体,尸体余温已消,却尚未僵硬,瞳孔放大,面容正常。
是刚死不久。
头脸,表面裸露这些表面的地方并没有看到明显的伤痕,观其面色也并不是中毒。
下一刻,白漫就要去扯那男子的腰带。
“白漫!”程陌昀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你做什么?”
白漫蹙眉:“验尸啊,你又不是没见过。”
说着一顿,程陌昀还真没见过。
程陌昀是知道白漫在衙门里都做什么,只是没有亲眼见过她是如何验尸。
“验尸?小漫你会?”吃惊的是顾汐。
白漫点头,转头对程陌昀道:“你该不会要阻止我吧?”
程陌昀沉了脸,思索片刻,将白漫拖了过来,到了一个女子面前,道:“验她的也一样。”
闻言,白漫白了程陌昀一眼,莫名其妙。
当下又蹲了下来,重新检查了一下女子的脑袋,发现和之前那男子的症状相同,只不过这个女子是哭嚎过的,脸上还残留着泪迹,面目也有些狰狞。
拿开女子披下来的头发,就看见见到了女子脖子上有一个红点。白漫伸手摸了一把,浑身一颤,这竟是一个血洞。
“怎么了?”程陌昀问道。
白漫摆摆手,道:“你看看其他的人,脖子上是不是也有伤口。”
“你说这是伤口?”程陌昀连忙来到就近的男子身边,俯身探了那人脖子,发现这一点如竹箸大小,却深不可测。
将人翻转了过来,才发现他的脑后是一小滩血迹,而这个伤口是直接贯穿了喉咙。鲜血从后颈处流淌下来。
也难怪白漫会如此大惊失色,这些人的确死的太蹊跷了。
“什么东西是这般又长又细?”白漫比划了一下,这些人的都是后仰的姿势,也就是说杀人者出现在前方,正面袭击的情况下,能招招击中他们的喉头,准头极佳,速度迅猛。
“箭!”程陌昀道。
白漫脑海中浮现箭的形状摇头:“我见到过箭伤。可与这些有差别。”
再次蹲了下来,翻过女子的身体,让她背面朝上,道:“箭矢为尖锐之物,刺穿肌肤,先是撕裂而后撑圆。而这个伤口的一周都极为圆滑…”
“若是袖箭呢?”程陌昀说着捡起一块石子,随意在地上刻画了几笔,道:“我在军中见过一种袖箭,箭尖为圆锥之状,射程不过十余米,却出发有力,能置人于死地。”
白漫又翻了翻女子的领口,随之摇摇头:“虽然没见过你说的袖箭,可若是如你所说,这袖箭射出之后还需收回。若是那般,这死者伤口附近定然会留下溅出的血迹。”
说着指着脖子一圈,道:“除了后颈处,其他地方都很干净。”
“除非杀人者连这点细节都注意到了,拔了袖箭之后,还擦拭了死者颈部的血迹。若真是如此,那此人还真是心细如尘,同样也丧心病狂。”白漫哆嗦了一下。
站在一侧没有靠近的顾汐突然道:“这人是当官的。”
闻言,白漫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
“你认识?”白漫问道。
顾汐点头,回忆道:“去年春天,此人来过彩凤阁,那时他与好几个石阚的富贵老爷们一同饮酒作乐。席间还让我奏乐一曲。我听那些老爷们叫他…好似是卓大人。”
“可是石阚地界的?”程陌昀问道。
顾汐摇头:“那我便不知了。平常我甚少出门,更别提出石阚了。”
“不是。”白漫回道:“石阚十里八乡的县令我就算没见过也都听说过了,并没有姓卓的。看此行男女老少皆有,该是举家同行。”
这些人之中,只有这卓大人的衣饰和不远处一个妇人的衣饰最为华贵,只不过衣衫有些凌乱,不止是他,周围好几个人身上都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白漫又在这些人中间绕了一圈,道:“行礼和值钱的东西全不见了。”
“劫财?”顾汐道。
“听李师爷说,这章丹一带,群山峻岭的,藏着许多的土匪强盗。早年间这一带都是民不聊生,朝廷也派了许多次官兵清剿。只是这里的地形复杂,那些官兵大多都扑了空。直到十年前一个叫许超义的县令,他是章丹本土人,自幼就在山里长大,对着山路很是熟悉,耗了几年将这周围的数个土匪窝都给剿灭了。”白漫回忆道。
说着又指着这些人周围留下的许多脚印:“倒还真像是遇到了打劫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官道上就传来一声大喝:“统统站住,不许动!”
“说曹操,曹操就到。”白漫已经看到在衙役最后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个中年男子,身穿官服,面容消瘦。
这里离章丹已经不远,这位想必就是她提到的章丹县令——许超义。
一行衙役匆匆赶来,身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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