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爻这个活人镖着实所托非人,身兼打手,诱饵乃至管家婆数职,天天过的跟个丫鬟一样。
此刻更是浑浑噩噩的蜷缩在苏木的“鸟巢”里,一身皮肉完好,却有一种正在被人挫骨扬灰的错觉。
他特别想挣扎着醒过来,先撬开慕云深的头皮,看看他脑壳里装着什么,脾气阴晴不定,到底哪句话是真的,作数的,能听的;再一巴掌拍醒白锦楠,告诉她人死不能复生——还有,这特么疼成这样,你让我忍过去?!
萧爻表面十分乖巧的躺在鸟巢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灌入体内的真气属于白锦楠,导致他异常焦躁,在生死的边缘徘徊着,还念念不忘要挺过来,给上述两人一人一个暴栗子。
“有人来了。”白锦楠闭着眼睛,耳朵尖却随之动了动,她的一只手还贴在萧爻的头顶上,两人的脸色近乎一致的苍白,就好像内伤也是能传染分担的。
许崇明是第一个搜到此处的人,他听从沈言之的安排,首先想到的地方,就是苏木一日心血来潮,耗费五天五夜弄出来这个有碍观瞻的鸟巢。
苏木的手艺很有点一言难尽,这鸟巢里面看起来虽然四仰八叉的有些粗糙,但至少垫了不少东西,勉强算是平整,但外面看来,比起鸟巢更像是开口向天的□□嘴。
逍遥魔宫风景阴森奇诡,但有了这东西,画风陡然一变,从犀利变成了幼稚。
许崇明站在山崖顶上,堪堪能瞧见阖目的白锦楠和蜷缩着的萧爻。
后山的风一向很大,越往下越是刮肉蚀骨,有飞索不渡之说。
所谓飞索不渡,是指那些自认为本事异常高超的武林人士,想借飞索之力,从山崖的另一端降下身形,再横渡深渊长河,从逍遥魔宫的背面偷袭。
谷中风势浩大,就算飞索材质上好,经老工匠的打磨成一件宝贝,能承受的住风刀雪箭,但绝大多数的人还是会在下降过程中被晃落,摔成残疾都是命大的。
而白锦楠却借苏木之名,在这陡峭悬崖上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窝,她是守护逍遥魔宫的屏障,但同样的,这些年救下的正道纨绔也并不少,大多见对面有人掉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的遭罪,他就会飞身过去将人打晕,直接扔在林子里。
……虽然这里头也有不少最后喂了豺狼猛兽的。
白锦楠的轻功造诣,由此可见一斑。
许崇明不敢妄动,他虽是第一个来到山崖上的,但沈言之与众人皆在这一片,相隔不远,接到他传出的信号后,转瞬间结结实实,将这山头围个水泄不通。
慕云深虽然料定,苏木不会对萧爻下毒手,但此番亦有些忐忑——以那人的脾气,纵使气空体虚,这时也该挥手招呼了。可鸟巢中一点动静都没有,当中两人都像睡着了般,对外界无知无觉。
“宫主……现在该如何是好?”许崇明道。
他也看清了鸟巢中的情况——不知怎么回事,像是两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内伤,怕再耽误下去,一个救不成,还耽误了另一个。
“不忙,你和我先下去看一眼,倘若是苏木,在我交涉的过程中,你先将人救出……倘若是白锦楠,那人估计没事。”
沈言之低声嘱咐了几句,却见慕云深忽然冷着脸插足进来。
“那我呢?宫主打算如何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几章有崩的趋势啊!工作忙的升天!还卡文!啊啊啊啊啊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沈言之明知道慕云深是个没常理的程咬金,但没想到这个程咬金专门劫道,时时堵的他头大如斗,沈言之只得苦笑一声,“还请慕公子留在山崖上,此处风烈壁陡,我怕无暇顾及公子。”
话虽然说的圆满,但沈言之还稍稍忐忑了一下,在他的认知范围里,慕云深已经列为了难缠的角色,不是台面上一两句客套话能打发的。
正当沈言之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时,却听慕云深道,“沈宫主,萧爻为我挚友,在此拜托了。”
说着,慕云深微微弯腰行了个礼——他的脊梁柱是顶着天的,这一弯要是能让萧爻亲眼看见,尾巴得翘到天上去。
连沈言之都搞不清楚虚实,不知这年轻人是心机太深,故作姿态;还是自己想太多,慕云深只不过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公子哥。
“我尽力尽力……”
沈言之笑道。
他们说话的空档,许崇明在旁边一刻工夫也不耽搁,急吼吼的已经命人将绳索逐一放下去了。
鸟巢的位置不低,四五米的绳索绰绰有余,白锦楠仍是一动不动的端坐在里面,如同一尊玉面菩萨,除了有些凶恶的老态,倒也像个正儿八经的好人。
这次受令而来的弟子虽然不多,但一个个身手矫健,先借绳索之力落在鸟巢中围成一圈,等沈言之和许崇明下来后,退开些,眼神紧紧盯着白锦楠,不敢有丝毫妄动。
这些都是出任务的老手,知道自己在白锦楠的面前好比一方豆腐——砸一缸也不见得有多吃力。
“苏先生?”沈言之乘着风,轻飘飘的踩在鸟巢的边缘上,他出言试探,却没得到回应——白锦楠如同老僧入定,在这穷山恶水里超凡脱俗起来。
沈言之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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