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嘁!”叶初把江宿推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嫌恶地看着江宿,“你抹了什么东西,熏死人了。”
“一个大男人没事抹什么香?”叶初见不得人涂脂抹粉,便是宫女身上脂粉抹多,都会连打喷嚏,何况好端端的大男人身上搞这么香。
再次被推开的江宿脸都在抽l搐,混蛋皇帝,你有考虑过我这个每次被推开内心被伤害腰都要摔断的人的感受吗?等我完成任务,非把你大卸八块,以解我心头之恨。
“男人怎么了,臣妾就喜欢香喷喷!”江宿扶着腰回宫,连招呼皇帝一声都没有。
“真是越发没礼数了。”叶初摇摇头。
一月之后,遣散后宫之事在叶初的冷处理下,冷却了不少,每日一奏,就当列行一事。此时大多数人心思也不在这里,皇帝弱冠便在下月,皇宫全在准备加冠仪式。相比之下,其他事也没那么重要了。
严秀想浑水摸鱼,将他家中的事隐瞒过去。严秀之父果然在几日之前去世,没有发丧,没有设灵堂,外界全然不知。
“只要熬过亲政之日就好。”严秀心道,却始终有些不安。
这一天如往常的早朝一样,司礼监张公公阴柔的嗓子拖长了嗓音,百官有序走进大殿,皇帝一身金色龙袍坐上象征权位的龙椅。
殿头官:“跪。”
百官三跪,齐呼万岁。睿景帝额前的流苏摇晃几下,道众爱卿平身。
严秀起身,不经意抬头看见睿景帝年轻的面容。数年前,睿景帝被匆匆推到太子的位置时,还不过刚到他的胸前,现在已经比他高许多。这个国家的君主正在一日日成长为一只强壮的雄狮。
整个早朝依旧如往常一般,就连上奏的内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或许是自己多虑,严秀心道。没有什么可不安的,他历经两朝,朝中有一半都是他的门下子弟,宫中耀武扬威的宦官卖他几分薄面,太后需要他的势力,皇帝需要他的辅助。没有他,这只将要成年的“雄狮”还不能支撑起整个帝国。
没有什么不同,严秀心说。
直到将要退朝时,张齐走出了一步,严秀心一跳,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臣有本要奏。”张齐沉稳的声音如暮鼓晨钟。
“爱卿,何事启奏?”
“启禀皇上,老臣要参严首辅一本。”张齐像他们私下排演那般,适时站出来将奏折递上去,皇帝翻阅几下,眉间染上愠色。
“此事当真!”
严秀的后背冒出冷汗。
“老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所奏之事句句属实。严首辅之父不日前去世,身为人子的严首辅竟隐瞒消息,不思丁忧,不顾父母恩情,此为不孝;严首辅欺瞒圣上,企图瞒天过海,此为不忠;此事传扬出去,又会使万民误会,是陛下您强迫严大人留任,陷皇上入口舌是非之中,此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人,万望皇上您严加详查,否则置朝廷颜面何在,置我朝律法何在,置皇上您又何在?”
张齐此话一出,满座哗啦,震惊有,惊慌有,高台之下的皇帝冷眼旁观,看着他的臣子们如何反应。严秀瞪大双眼盯着张齐,荆州远在千里,所有大夫全部灭口封住喉舌,这个老不死如何得知?
他立刻跪倒在地:“你你血口喷人,皇上,老臣无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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