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理谁都会说,”格林德沃耸耸肩, 语调中带着轻微的不屑, “每一场战争的发起者都貌似有非常正当的理由。但本质上呢?我也曾经是战争的发起者。就如我刚刚说的一样,‘任何的战争, 都意味着阶级的打破重组、资源的重新分配’,在光明正大的理由之下,那些不可以说出口的, 永远是不言自明的野心。”后辈,你玩的套路,我早就玩过了。
黑魔王迅速地反问,语气急促:“你在指责我?”
“不,只是一个走过弯路的老人,试图给你提供一些经验罢了。”格林德沃摇摇头,放缓了自己的语气, 恢复到了站直的姿态,“毕竟,吸取前人的经验,会让你的路走得更顺,不是吗?”
“那你的经验是什么?”黑魔王嗤笑一声,“不要挑起战争?”
“对。”格林德沃盯着黑魔王的眼睛,“战争的代价太大了,而且,一旦发起,它就不再可控了,谁都说不准战争的方向……我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结果现实给了我狠狠一击。你看,德国的开局有多么顺啊!闪电战开局,欧洲几乎尽在掌握,只可惜,最终不是照样陷入了败亡?”
黑魔王沉默了一会,慢吞吞地回复:“我会吸取你的经验的。”
“但是你还是想要发起战争?”格林德沃敏锐地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潜台词,扬眉反问。
“这是我的事。”黑魔王冷哼一声,反击道“巫师界需要变革,你能否认这一点吗?”
“我不能。”格林德沃坦然地说,他摊摊手,做出一副无奈的姿态,“我得承认,巫师界确实需要变革。但是……变革的路有很多条,我希望你珍惜每一个巫师的生命。”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说:“从ròu_tǐ上消灭他人很容易,但你会为此后悔的。”
黑魔王看着他,绯色的眼睛和蔚蓝色的眼睛相互对视,暗流在两个人之间汹涌。对视了一会,黑魔王略微不自在地转开了头:“你这样费心利用残留的圣徒势力把我叫来,又苦心孤诣地劝导我不要杀人,你为的是什么呢?”
“只是分享一下我的经验,”格林德沃说,“我已经老了,无欲无求,分享一下经验也是我仅能够做的了。”
“无欲无求?”黑魔王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无欲无求会这样费心费力地把他吊到纽蒙迦德,再和他扯一堆有的没的?
他冷哼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说,“这样么?如果我说,我手上有能使邓布利多身败名裂的东西呢?”
格林德沃眯了眯眼睛,似乎对这句莫名其妙、没头没脑的话很困惑:“他身败名裂,于我何干?”
黑魔王笑了起来,他的眸光中带着深意:“是吗?我查到的东西可不是这样说的。要我提醒你吗?你还有位姑婆住在戈德里克山谷,巴希达.巴沙特,大名鼎鼎的魔法史的撰写者。”
“哦,我的姑婆呀,她已经很老了吧。”格林德沃怀念式地眯起眼,故意没有理会黑魔王话语中的暗示,“我已经有四十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让我说得更明显一点,”黑魔王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直接揭开了谜底,“1899年的夏天,你十六岁,因为因恶意伤人的黑魔法实验而被学校开除——听说你几乎炸了大半个德姆斯特朗?啧啧。然后呢,你来到了戈德里克山谷的姑婆家,正巧遇到了也住在那儿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嘿,巴希达.巴沙特将他介绍给了你,据说,你们是‘两个才华横溢的少年,他们就像火和锅一样投缘’。”
他用略带嘲讽的口气复述了一遍巴希达.巴沙特的原话。格林德沃的嘴巴抿紧了。
“别装了,”占据了上风的黑魔王得意地冲着格林德沃扬起了眉毛,“我知道你们的故事。我看过你们交流的信件,我手上甚至有信的原件。邓布利多是怎么在信中写得来着?‘是的,我们被赋予能力,是的,这能力赋予我们统治的权力’,‘我们争取统治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他重复了一遍重点,“‘for tood’,想必邓布利多的崇拜者们不会想到,格林德沃最广为人知的口号原来出自他的手中;他们也更不会想到,铸就邓布利多王冠的最璀璨的珍珠——战胜格林德沃,其实本质上有可能是两个朋友的演戏?”
囚室中安静了好一会,格林德沃板着脸与黑魔王对视,他蔚蓝的眼睛中似乎有阴云在聚集,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满布浓厚的阴霾。而黑魔王则带着浅笑,一派轻松,绯色的眼睛里带着针锋相对的狡黠。
他们对峙了一会,格林德沃开了口,打破了室内的寂静:“这不是演戏。”
“这不是演戏,”他重音重复了一遍,神色中浮现出深沉的怅惘,“阿不思……他是真的抱着想要杀死我的意念,与我决斗的。”
“我知道,”黑魔王点点头,轻松地坐回了石椅上,黑色的长袍荡漾出惬意的弧度,“想想也知道,将一个处于巅峰中的王者强行囚禁在监狱中,打破他的荣耀、限制他的自由、让历史将他记录成失败者,这是光凭情谊能做到的事情吗?什么情谊都做不到,更不要说你们其实只相处了几个月罢了。”
“但是,”他的话语一个转折,语调显得更轻松了,好像那话语里的其实并不是什么威胁,而是朋友间自在的聊天罢了,“你知道,民众总是愚昧的,看到这些信件,他们只会相信你和邓布利多之间确实存在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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