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能请到塔矢八段,真的是连主办方也没有想到的事。毕竟他们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分会展啊。在各方面的招待上,自然不能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领队的工作人员先是跟上司汇报了送行的情况,才带着随行的人往来处赶。
一离了紧张且必须端着的工作状态,大家都放松了不少。聊着聊着,话题又回到了塔矢八段的身上。
一个工作人员突然想起刚才就存在心中的一个疑问,顺势就问了出来:“你们注意到塔矢老师的航班了吗?目的地好像不是日本诶。”
“我也看到了。”另一个当时就站在塔矢棋士附近的工作人员接住话茬,“那个航班好像是去北京的吧。这是谁给老师定的票?”
领队的人这时发话了:“是我定的。当时我还没定票,塔矢老师就说他要去北京一趟,说是要去见什么人,问我们能不能改目的地,如果不行,他就打算自己买票了。”
“去北京?塔矢棋士在北京有相熟的人吗?”
“谁知道呢?北京的棋士不是也很多嘛。”
“是啊,也许就有交好的呢!”
“会是谁呢?”
一群人猜来猜去,也得不到什么结论,也就放弃了。
已经坐在机舱里的塔矢抿紧嘴唇,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hikaru,我来接你了。
时间回到三天前,坐标北京。
“小光哥哥,你真的要回去了吗?”一个小男孩扯着背带裤的带子,仰着头看着相识了三年的大哥哥,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打转。
“阿越,说了多少次了,你是男孩子,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大哥哥弯下腰,直接把这个爱哭鬼抱在怀里。
被叫做“阿越”的小男孩看上去才四五岁,他趴在大哥哥的怀里,看上去软软的,很好捏。
“我不想你走。”阿越把头埋在小光哥哥的胸前,“你走了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不会不会。”小光哥哥,也就是进藤光把阿越的小脑袋挖了出来,用自己的脑袋抵着阿越的额头“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胡说!”阿越伸手去扯落在自己眼前的金发,“紫笛姐姐和罗晨姐姐也说过要回来看阿越,可她们走了这么久,都没回来过!她们是不是已经把阿越忘记了,阿越被忘记了,哇呜呜呜~~~”
阿越小豆丁越说越难过,抓紧了手中的金发,扬起脖子放声大哭。
“疼疼疼!”进藤一手要抱着阿越,一手又想把自己的额发扯起来,一时间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哼,爱哭鬼,羞羞脸!”一个清脆的女童声盖过了阿越的哭嚎。
原来是小羽毛跑出来了。
“阿越,阿越才不是爱哭鬼!”被女童一说,阿越立马停住了自己的哭声,只是手上还扯着某人的头发。
进藤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下,直接让阿越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专心地拯救自己的头发,嘴里还说着:“阿越不是爱哭鬼,那阿越能不能把小光哥哥的头发松开呀?”
小羽毛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到进藤身边,接着怼自己的小伙伴:“还说不是爱哭鬼,连小光叔叔的头发都要抓在手里。”
阿越一听,手立马就松开了,还回过头来说:“不是不是就不是!我没有抓头发。”
“就是就是,你就是个爱哭鬼,我都看见了。”
“不是!”
“是!”
“不是!”
“是是就是!”
两个小豆丁突然就吵起来了,进藤却是被小羽毛的那句“小光叔叔”打击到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没注意到两个拌嘴的小家伙。
“阿越、小羽毛,你们两个不要缠着小光吵架,快回到教室去。”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师走了过来,拍拍两个小豆丁的小脑袋。
“阳阳老师,阿越又哭鼻子了。”小羽毛反应迅速,直接把阿越的老底给掀了。
阿越一骨碌从进藤腿上滑下来,跑到老师身边,扯着老师的衣摆,辩解道:“阿越没有哭,阿越是在难过!”
眼看着两个小伙伴又要犟上了,阳阳老师当机立断,一手一个把两个小家伙抱了起来:“好了,不要吵到小光哥哥,我们回教室再说。”
阿越趴在老师的肩头,还一个劲地去看进藤:“小光哥哥,你答应阿越,一定要回来看阿越啊!”
进藤笑眯眯地点点头,向阿越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看小阿越的,啊,还有小羽毛。”
看到阳阳老师另一个肩头上的小羽毛皱着小脸,进藤连忙补了一句。至于那个什么“小光叔叔”,已经被他果断地抛到脑后: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两次被小羽毛叫叔叔了……
可爱又恼人的小家伙们被老师带走了,进藤却还是坐在原处,看着操场上的绿茵发了一会呆。
自己在中国,已经生活三年了啊。
三年前,自己任性地、不跟任何人商量就选择留在了中国。
虽然当时还有紫笛陪着自己,教自己说中文,带自己认识中国棋院的大家和她儿时的好友,还把自己带到了这个充满了小天使的地方,但是两年前,紫笛就回到日本,去接受心脏移植手术;一起来这里的罗晨也回到广州,继续自己的围棋事业。自己在中国、在北京,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幸好还有这个温暖的地方,这个紫笛从小长大的小院子,给自己带来一些生活的动力和慰藉,不然可能第二年,自己就撑不下去了。
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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