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既然上级让我们等着,那咱们就好好等着呗。”于木伸了个懒腰,优雅惬意地打了个哈欠,“我要去睡了,好不容易得来个安生觉啊,三位,晚安咯。”于木说着便拖着懒懒的身子朝自己的小屋子摸去。
张大爷推着阿九和张虎也朝后堂走去,赶鸭子似的,“折腾一天了,快去洗洗睡吧。”
芳华林小教堂里,白烛烧得猛烈,光下两个人影绰绰约约。
“计划失手了,没有料到小岗宁二身边突然冒出那么多高手。”一个风衣女子压低了声音向前排坐着的中年男人汇报情况,“现下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之后要继续实施暗杀,怕是得另想办法。”
“与你无关,那些高手是在中途一个小站秘密上的专列,事先所有人都不知情,我们也没来得及通知你。这日本人为了保护小岗宁二还真是耍尽了心思。”这个中年男人看似语调平平地说着,只有紧握的双拳才显示出了他的不甘。
“处长,那我们下一步?”女子问道。
“不急,这次就当给日本人提个醒,让他们先着急一阵子也好,免得以为咱们中国人真是拿他们无计可施了,竟然还敢专门抽调了他们的炮弹专家来江城,是想把江城内外都给扫平吗?简直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畜生!”中年男人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冷峻的脸上阴云密布。
女子眸色一暗,“炮弹”二字又一次刺中了她心里那根弦。
“廖叔叔,”她换上以往惯用的称呼,“日军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计划?他们又想用炮弹打什么主意?”她越说越激动,全然不复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仿佛她说的都不仅仅是猜想。
廖志远心头也像扎了根刺似的抽痛,晦暗的眸色抹上一层悲凉的阴翳,良久才又开口:“言落,我知道你放不下过去,我又怎么可能忘得了?”他冷冰冰的口吻难得一见得沾染上痛不欲生的语调,“以前经历的伤痛谁都不想再挨一次。如今日本人步步紧逼,斯年他想要看到的中国久久未能成真,我如今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替他看到那一天。”廖志远不过五十出头,多年的军旅生涯磨砺得他仍像一个风华正茂、挥斥方遒的青年人,可方才,言落竟然觉得以前那位雷厉风行、说一句话连江城都要抖三抖的人其实已经苍老了太多太多。
“廖叔叔,我们一定会替他们打拼出那一天的”言落一双手紧握成拳,一副不达成目标决不罢休的决绝样子。
廖志远呐呐道:“是啊,一定可以的。”
他没有回头,又叮嘱着言落:“行动的时候,脑子里不要再惦记着顾家的事,仇恨比敌人手里的枪更能要了你的命。于你而言,每一次行动都是凶多吉少,我们情报处的人在背后为你搜集信息,你只有时刻保持清醒,才能让得到的情报发挥最大的功用,给日本人致命一击。廖叔叔不希望你在紧要关头因为心中的悲痛和愤怒乱了阵脚,白白送了性命,如果是这样,离开的人也不会好受。”
“嗯,我明白的。”言落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廖叔叔,你也多保重自己。”她犹豫着,还是说了后面一句话。“如果顾伯伯看见你这个样子,他也不会安心的。”
廖志远身体一顿,依旧没有回头,好似没有听到这句话,又想到什么,继续叮嘱言落:“听说八路军那边也在追踪小岗宁二,如今是非常时期,你行动的时候就多留个心眼儿吧。”
“是,处长,那我就先回去了。”言落并未把八路军放在心上,都是打日本人的队伍,何必起内讧?她向来不理这些党争,知道也就听听罢了,且不说当年她因缘际会救过几个□□人,而且她能后来进入军校学习也是得益于他们的襄助,她从军校毕业进入特工行当以来,处理的都是日本人,手上并未沾上中国军人的鲜血。廖志远更是因为以前的缘故早早地被迫退出党争,对□□虽不说多友好,但至少不会欲杀之而后快。
言落起身离开,小教堂沉重的门“咣唧”紧紧闭上,廖志远硬朗的肩头骤然耷拉下来,身子重重地靠在长椅上,他双眼紧闭,无力地松了松胸前的领带,整个人陷入一种颓唐的状态。良久他才睁开眼睛,恢复素日里冷峻的样子,也出门回去。
而在他离开后,小教堂对面的一栋民居的二楼窗户“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几寸,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望了望廖志远渐渐远去的背影,回过头恭恭敬敬地对端坐在身后太师椅上的人说:“山本太君,他们已经走远了。”
“侯队长,这次的事情你办得很不错,放心,皇军会重重有赏。”山本十一放下手中的监听器,站起身向窗边看了看,满意地说。
“不敢不敢,都是太君们赏识,暗线跟踪了这么久,总算派出点用场。”侯二谄媚着说,既给日本人拍足了马屁,也不露痕迹地显示了自己的本事,不过他有点疑惑,“我们都已经查到他们的下落了,为什么不现在就把他们抓住,反而把他们放走呢?”
山本十一冷笑了一下:“中国有句古话叫作‘放长线钓大鱼’,既然国民党和八路军都想打我们的主意,我们就干脆引蛇出洞,然后再来个瓮中捉鳖!”
侯二不无夸赞地道:“太君英明,太君英明,国民党和土八路怎么可能会是太君的对手呢?这一次一定能让他们有来无回,看他们还敢和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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