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凶目送江天成离开之后,便沿着原路返回华怀允的书房。
正在帝王书房外守着的小宦官看到卜凶又回来了,正要张嘴报告,卜凶就抬食指到嘴边,示意他住嘴,然后对他招招手。
小宦官立马收起了自己即将要出口的声音,屁颠屁颠地向卜凶跑过来,讨好地看着卜凶:“太尉大人,您有何吩咐?”
卜凶将他又拉远了一点,确定里面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后才停住,他问道:“陛下最近怎么样,就是……什么时候入寝,什么时候起床,平日都做些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之类的。”
这个小宦官当年也是靠着卜凶才能到皇帝身边来伺候的,几年前华怀允虽身为帝王,在宫中却时常被人欺辱,卜凶不能明着帮他,只能暗中找了这个家世清白,擅长照顾人的小宦官,让他在平日吴常侍不得闲的时候照顾华怀允。
所以此时他见卜凶这么问出来,倒也觉得理所应当,因为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卜凶对陛下其实是很好的人,这事甚至连陛下都不知道。
小宦官想了想,将今日华怀允的活动都说了说:“陛下在上朝前起身,退朝后便吃午膳,随后就一直批奏章,有时三更半夜也不睡觉,劝也劝不住。”
卜凶愣了一下,皱眉问道:“那不成他平时都不出去走走,还有早膳呢,晚膳呢?”
说到这里,小宦官的表情不是很乐观:“陛下太忙了,早上起来便直接去上朝,根本就来不及用早膳,晚膳只有想起来的时候才会吃点,若是太尉大人有办法的话,便去劝劝陛下吧。”
“难道吴常侍不管管?”
“吴常侍近来身子不好,陛下又不让我去找吴常侍打小报告,所以……”小宦官眼神小心翼翼地看着卜凶。
“好了,你退下吧,此事我会去解决。”卜凶让他退下后,便直接走向华怀允的书房。
心里有些生气,也就忘了敲门,手一推,他大步向里走去。
华怀允喜欢一个人呆着办公,所以伺候研磨的人只没隔半个时辰进去一趟。
听着开门的声响,华怀允本以为是研磨的侍者,哪想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卜凶,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他突然站起身来,脑袋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子霎时无力,往一边摔过去,卜凶眼看着他要摔倒,想要赶过去扶着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几步冲过去将捂着眼角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的华怀允扶起来,语气中有些责备地问道:“你怎地这般不小心?手放开,让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说着卜凶想要伸手拉开他捂着眼角的手,却不料反被华怀允抓住了手。
华怀允说:“不过是磕了一下,并无大碍。”
卜凶看了看的眼角,发现只是有些红,并没有什么大碍,他才放心些,他想刚才华怀允会突然头晕肯定是最近经常熬夜与不吃饭不运动的缘故。
他正想要开口劝一劝,就发现华怀允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而且抓着他的手也特别紧,他试图挣脱了一下都没有挣开。
“陛下有事?”他有些尴尬地开口问。
华怀允定定地看着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道:“对于那夜之事,太尉大人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卜凶很想说他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可恨的是他立马就听懂了陛下问的是什么,不仅如此,就连当时的情景他都能清清楚楚地回忆起来。
他暗中叹了一口气,心想逃避果然不能解决问题,今天看来是一定要面对了。
“陛下,那件事……我不知道您为什么额……为什么会突然来找我?我不明白……”他按捺住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点萌动之情,尽量正直又不伤害华怀允帝王尊严一样问道。
“你竟然敢说不知道?”华怀允听到他的话之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瞪大眼睛,猛地扑到卜凶面前拽住了卜凶的衣领,面容凶狠地质问。
他见卜凶依然是一脸无知的表情,抓着他衣领的手指越发收紧,手腕上的脉络清晰可见。
他眼眸下垂,脸色阴沉地提醒道:“就在朝堂的后殿中,我问你如何才肯与我合作。”
卜凶仿佛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他惊呼道:“我那时候不是让伺候你那个小宦官来跟你解释了?”
最近两年鲍鸿轩逼得越来越近,华怀允想过很多办法,其中一个便是去找卜凶谋求合作,当时卜凶哪里能答应,那段时间秦文虹派了不少人来跟踪他,身边还埋伏了不少探子,他与皇帝这么明显的接触,肯定已经被人监视了,他无奈只能拒绝,然而华怀允哪里肯轻易放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甚至说出什么条件他都可以答应的话来。
卜凶摆脱不得,明眼有看到外面果然有秦文虹和鲍鸿轩的人在外偷听,他再与陛下单独呆着,必定会引起鲍鸿轩的怀疑,于是他假装凶狠地说:“如果陛下甘愿雌伏与我身下,这事我倒可以考虑一下。”
当时他说完就趁着华怀允震惊之际,便脱身退出。也因为这件事,他成功恨上了秦文虹,那之后也一直在暗中想办法对付秦文虹这块牛皮糖。
“我记得我明明让人来跟你解释过的,那事算是误会,我是为了不引鲍贼和秦文虹的怀疑才这么说的,我与你说话时,外面有人在偷听。”说完他猛然想起来他那时候好像因为日日都防着鲍鸿轩等人与调动手下的人手,所以就将此事忘掉了。
有一个可能他有些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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