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尘连忙躲开,羞得面红耳赤,忸怩地说道:“还,还有人在呢…别这样…”
“你也知道有人啊?”夏寒揉了揉他的肩膀,宽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怕,他不是坏人。”
“真的?”
“当然了,我的话你还不信么?”夏寒捏了捏他的脸颊,“放松点,走,我们过去,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夏寒的胸膛就是左尘的港湾,永远都庇佑着他,任外面狂风破浪。沉重的心不知不觉就放下了大半,他强挤出了一个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夏寒揽着左尘在钱鸣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微微颔首,“钱哥。”
“唉?这就完了?我还没看够呢!”
“钱哥你别开玩笑了。”
“怎么是开玩笑呢!”钱鸣点了一支香烟,又抽出一支递给夏寒,“来一根?”
“戒了。”
“哦。”钱鸣拿着烟的手又晃到左尘面前,“你呢?”
“他不抽烟。”夏寒将钱鸣的手向前推了推,“钱哥,您别客气了,我们这种人,配不上这么名贵的烟。”
“随便你。”钱鸣把那支烟往桌子上一扔,猛地吸了一口,晦暗的目光凝滞在夏寒英挺的脸上,“你不是直男么?什么时候弯的?”
“算不上。”夏寒的手指摩挲着和自己紧握着的小手,“除了他,我也不喜欢别的男人。”
“这么说,我没机会了?”
“钱哥,您放过我吧。”
夏寒和钱鸣周旋了三年,也知道他其实对自己是有一点真真假假的执念,那巨额的诱惑他不是没有动过心。但正因为知道钱鸣可能是真喜欢他,才比那些虚情假意的交易更加可怕。这份感情单薄又脆弱,浮夸到太像徒有其表,夏寒明白,被一个男人包养这种铤而走险的爱情游戏不是他轻易能够玩得起的,不想玩了或者被玩腻了都是万劫不复,所以干脆不闻不问不在乎,将钱鸣的所有示好都拒之门外,这是他最底线的自保。
何况,当他意外拥有了左尘,就更没有加入游戏的必要了,真挚的感情不可辜负,他现在,只想一心一意对待这一个人。
“您的喜欢,我高攀不起。”
“原来知道我喜欢你啊…”
钱鸣不想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抽着烟,抽完一根又把桌子上的烟拾了起来接着抽,两根烟吸尽,餍足地吐出一口烟圈,将烟蒂狠狠压入真皮沙发。看着那被灼得焦糊的黑洞,突然低声笑了笑,可那耷拉着的嘴角和蹙起的眉头都在无声宣示着,努力说服了自己之后,这份妥协有多么不甘。
“我呢,虽然不要脸,但还不至于犯贱,跟我好的人就算图钱,做的时候也都是全心全意地伺候我,不会想着别人。你既然心里已经有人了,我逼你也没意思…”
钱鸣没有胡搅蛮缠,夏寒稍稍松了口气,可悬着的心还未及落地便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钱鸣突然大手一挥,直勾勾地指着左尘,“那我不要你,我要这小子。”
夏寒腾地站了起来,把左尘挡在了身后,吼道:“你要干什么!”
只一瞬间,钱鸣就又重拾了那副讪皮讪脸的模样,朗声大笑起来,他冲夏寒摆了摆手,“别慌别慌,我是纯零,他这小身板可玩不动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这样居高临下的,我害怕,先坐下。”
夏寒深吸了一口气,又坐了回去,手臂不自觉地将左尘揽进自己的怀里,等待着钱鸣发落。
“你以前做鸭子时肯定受过培训,我的身份王瑞应该告诉过你吧?”
“嗯。说您是首屈一指的艺术家,得罪不起。”
“他打碎的那个泥雕,你知道值多少钱?”
夏寒明显感到怀中的人瑟缩了一下,只见左尘抬起头,红肿的眼睛不安地看向钱鸣,怏怏地说道:“钱,钱先生,多少钱我都会努力赔给您,请您…别为难夏寒…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胡说八道什么!”夏寒狠命揉了揉他的脑袋,将惊恐的小人儿埋入怀中,顺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别怕啊…”
他咽了咽口水,低声下气地说道:“钱哥,左尘什么都不懂,你要是想让他做什么难堪的事,我来做就好。”
钱鸣嗤笑一声,“这都哪跟哪啊?我说让他干什么了吗?夏寒,我在你眼里就这么龌龊?”
夏寒愣了愣,“那你…”
钱鸣清了清嗓子,往沙发背上一靠,“我创作的东西,我说它一文不值,那它归根结底就是一块烂泥巴,我说它价值连城,那就是一块烂泥巴也能炒成天价,所以,我说了算。”
“条件。”
钱鸣不正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认真,他朝着左尘抬了抬下巴,“这小子很有天赋,我收他做徒弟,这事就算了。”
这下不仅是夏寒,连左尘都怔住了,两个人不可思议地对视着,似乎在向对方确定听到的话。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啊?”钱鸣也急了,自己虽然私生活混乱不堪,但在艺术圈里的地位可是赫赫之光,别人就算磕头求他,他都不屑赏一个青眼。这下自己丢掉面子低三下四地收徒弟,好歹也应该欣喜若狂,感恩戴德吧,可这两人居然不说话!不说话什么意思?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我的作品?应该是瞧不起我吧…不是,凭什么瞧不起我啊!
“哎,我问你呢,左尘是吧,行不行啊?给个痛快话!”
一双翦水秋瞳扑闪了两下,左尘支支吾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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