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走到adam面前,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脸,认真地说:“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碰枪了,也不会再让你碰到。”
很久很久之后——
久到许先生已经快要忘记adam的声音和神态,久到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住在悉尼,久到他头发花白牙齿掉光变成了一个路都走不稳的老人,许先生才知道,原来不带枪才是自己这一辈子保持最久的习惯。
adam听到许先生的承诺,环住了他的脖子,脑袋在他胸口蹭了两下,小声说:“那我们要不要回去睡觉?这些天你是不是每天都一个人在那张床上睡觉啊,那张床又大又软,真的很舒服,可我现在睡得那张床就有点硬。”
许先生把adam抱起来吻了吻他的额头,边往外走边笑着说:“我没有一个人去睡觉,不过每天都有人在打扫,那张床在等你呢。”
——我也在等你。
许先生终于睡了一周以来的第一个好觉。adam也终于又回到了许先生温暖宽阔的怀抱。
23.
天气越来越冷,陆陆续续又下了几场雪。现在许先生一个人掌握着北领地超过90的矿,雪太大矿上都停了工,皑皑大雪覆盖着的北领地异常安静。
可许先生却没能闲下来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日子。
adam从前是bondi甚至整个澳洲都小有名气的自由冲浪者,不止因为他有天赋,还因为他很努力。他基因里带的那点疯狂,说好听了叫勇往直前,说难听了就是不要命而已。
冲浪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极限运动,但再温和的运动也总是伴随着受伤的。像adam这样不知道节制又永远追求刺激的冲浪者,身上其实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常年被海水猛烈地冲击,adam的关节已经隐约有些问题了。
北领地今年气候反常得厉害,大雪一场接着一场的下。那次高烧之后,adam身上那些陈年旧伤仿佛都被唤醒,还有他被许先生失手伤到的肺。
adam才20岁,可是每一个阴雨天气对他来说都像是一场酷刑。
医生来看过,除了止疼药没有其它有效的办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adam这些伤只能慢慢养着,后来还是在许先生的坚持下,又找了一个中医来开了很多药,帮ada平常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可他也是个暴脾气。从之前那个众人瞩目的冲浪明星,到现在这个多说两句话就会咳,一下雨就疼得下不了床的药罐子,adam一时很难接受。许先生不敢让他出门,生怕他又一次感冒发烧,不仅如此,adam每天还要被逼着喝好几碗又臭又苦的中药。明知道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可adam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坏情绪。
许先生更不是什么善类,可他不愿意跟ada的样子他既心疼,又觉得理亏。卧室里能砸的都砸了,手底下的人能骂的都骂了,可是发过火他还是要回到房间把药端给ada那副痛苦又失望的表情,一边仔仔细细给他热敷那些折磨了他一整个冬天的伤。
那天早上天气难得晴的很好,雪还没有化,从窗户里看出去地上厚厚的积雪反着耀眼的光。adam还记得许先生答应过他的那个雪人,他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好很多了,至少今天没有再疼,昨天晚上也没有在半夜因为呼吸困难把许先生惊醒。吃完饭,他端着那碗黑乎乎的中药,小声问许先生,“今天好像很暖和,我们能不能……”
“不能。”许先生甚至都没听完他的话,就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
“可是你答应过我要去堆雪人的,再不去雪就要化了!”adam耐下性子试着跟许先生讲道理。
下雪不冷化雪冷,许先生在北领地住了十几年,最是了解这里的天气。外面太阳虽然大,但是温度很低,他不想让adam出门。
许先生没有再跟adam说话,低下头专心喝着粥,直到听到瓷碗摔到地上碎掉的声音,才抬头看了adam一眼。
中药洒了一地,adam不喜欢那个味道,许先生也不喜欢,现在屋里到处都是又苦又酸的药味,许先生皱着眉,冷着一张脸低声吩咐佣人,“再拿一碗。”
这不是adam第一次在喝药的时候闹脾气,家里佣人也习惯了一副药多煎几碗备着,很快,又一个白色的瓷碗端到了ada看都没看就把碗摔在了地上,连带着他面前的勺子筷子杯子和碗,还有桌上的小碟子,全都被他扫到了地上。
“你要干什么?”许先生终于坐不住了,筷子一摔,“蹭”地站起来,踩着一地的碎片三步两步走到adam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老子受够了!我他妈不想再呆在这个傻逼地方喝这些傻逼药了!”adam扯着嗓子喊,脸涨得通红。
许先生一言不发地拿过第三碗药,捏着adam的下巴就往里灌。他的动作很快,力气又大,等adam反应过来的时候,中药的苦味已经在他嘴里蔓延,他被呛地咳嗽起来。
咳嗽的时候药已经喝完了,许先生在气头上,他把碗放在一边,就站在那儿面无表情地冷眼看着adam咳,没有过来帮他拍背,更没有为自己的粗暴行为道歉。
adam好不容易缓过来,坐在椅子上仰起头看着面前的许先生,向来只能感受到最直白的喜怒哀乐的那颗心,一下子填满了心灰意冷。许先生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副样子,adam想到那天自己也是这样坐在椅子上,看人的时候要费力地仰着头,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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