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冕:“可是大帅今日见到了夫人和吴小姐约会……”他把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大管事却是摇摇头,似笑非笑,“吴副官也该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吧。”
吴冕:???怎么就说到我?
大管事:果然是没点情趣的年轻人。
房内,被扔到床上的林葳蕤撑着手坐起来,右手一甩,狠狠地扇了欺压上来的人一巴掌。他的眼角还有被深吻出来的生理性泪花,胸膛起伏,喘息连连,往日里淡色的唇瓣此刻被人为染成了熟透了的朱色,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但是眼神很冷,“叶大帅把我林某人当成什么?男宠?还是玩物?”
舌尖和嘴角都带血的叶大帅贪婪地盯着他,他的舌头抵着脸颊,听到林葳蕤这话,狠烈一笑,抓着他的手就强按在不断跳动的胸膛处,“那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你见过谁家的男宠把金主的心都拿走的?谁家的玩物把主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的?老子他妈的从始至终都拿你当媳妇,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你都是老子的媳妇!叶鸿鹄打得了东瀛人,干的过老毛子,号令数十万兵马,但是你林葳蕤要叶鸿鹄生他就生,林葳蕤要叶鸿鹄死他绝对活不成。呵,你说,谁最厉害?”
林葳蕤被他这番话震在当场,连冷脸都摆不下去了,两人对视,他可以看到那片夜幕下的海在山崩地裂中,露出了岩浆爆发滚烫滔天的海心深处,那片海底的热浪捕捉他,燃烧他,要他的内心也翻天覆地,绝不容许苟活的平静。片刻,林葳蕤偏过头,躲开了他紧迫盯人的视线。
“你这样跟土匪有什么区别?都不用征求别人的同意就媳妇长媳妇短的……”
“那我现在征求你的同意,林葳蕤愿意当叶鸿鹄的媳妇吗?”
林葳蕤擦了擦嘴角的水啧,顾左右而言之:“叶鸿鹄你重死了,起开。”
“不起,你先回答。”叶鸿鹄继续压着人,还得寸进尺地用早已勃发的那处威胁地顶了顶有点意思的小葳蕤,再次亲了亲他绯色的唇,获得美人又一巴掌,只不过这力度比之之前,轻了不知几许。
“我需要时间思考。”林葳蕤暗骂了几声,稍稍远离他,压下身体莫名的冲动,嘴上应付着,心里却是想着看来,这个人太危险了,是时候该搬出了小红楼。
像是料到了他拖延的打算,叶鸿鹄冷酷无情否决他的答案:“答案没有这个选项。你只有两个选项,一,马上答应;二,思考一下马上答应。”
林葳蕤都被他气笑了,他仰着小脸讽刺道:“你不是毛皮白心的椰子汁,而是应该改名叫叶流氓!”
叶流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多谢夫人夸奖。”只要娶到媳妇,耍流氓算什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恨得牙痒痒的林葳蕤:……
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外头蹲守的吴冕和小蓁芃齐齐吓了一跳。
吴冕偷偷瞧大帅,见他嘴角有伤口,嘴角却是翘的老高,又瞄见夫人红肿的嘴唇和冷冷的神色,忽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大管事那意味深长的笑。得了,敢情他这担心了半天,都是多余的。大帅恐怕借事把夫人都给拿下了。
只有林蓁芃还以为家里两个大人吵架了,担忧地劝着:“四哥,你不是说我们家大哥最大吗?我们都要让着大哥嘛?”你自己怎么还跟大哥吵架?
林葳蕤正气不顺呢,那双尤自带水的丹凤眼瞪了瞪身边的人,“谁跟他是一家!”
改名叫叶流氓的叶四哥笑而不语:“从今天起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第82章 癸丑年谷雨·草长飞
吴冕因为还有要务禀报, 被留了下来吃晚饭。饭后两人便进了书房。小红楼的军事重地大概就是这一处书房了,闲杂人等不可靠近, 周围十步一岗卫兵护守。不过林葳蕤不在防守的名单上。只见他随意地进了书房,推开了据说藏着重大军事机密的暗柜,来取叶鸿鹄口中藏了很久的陪(聘)嫁(礼)。
叶鸿鹄刻正是苦熬两辈子终于一朝强上,抱得美人归的春风得意时刻,见了他,眼底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旁边的吴冕窥见了他的神情,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只听大帅对夫人道:“书在里头,想看什么就拿, 都是给你攒的。”
各式各样的古籍珍本让林葳蕤被人强行定名分的心情好了些许。他这边找了张靠窗的榻几,舒坦地翻着书, 外头林葳蕤和吴冕谈事情也丝毫不避讳他,林葳蕤便听了一耳朵疟疾的事情。
谷雨之后,草长莺飞, 野外蚊虫便多了起来, 在这个医药匮乏、医疗卫生十分落后的年代, 小小的蚊子有时候就能要了一群成年大汉的命。因为携带病原的蚊子会高效地传播疟疾。在军队这种人口密集且行军打战常居野外的地方,一旦被蚊子咬了, 出现发冷发热大出汗的情况都会被马上隔离。因为难保一个人就会传染整个营。
林葳蕤曾无意选到一门世界历史的公选课, 拜高超的记忆力所赐, 他还记得那位白胡子老教授说过, 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死于疟疾的士兵几乎和战死的士兵人数一样多。他还嫌自己说的话不够说服力,特地举了一个例子:二战名将麦克阿瑟人生中有一次最耻辱的战役——巴丹半岛战役,这也是太平洋战场上美军最著名的一次大投降。战斗期间,美军部队有三分之二的士兵得了疟疾,只有三分之一能战斗。
说到疟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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