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盆中的倒影越来越黑,看起来影影幢幢的很有些瘆人。
很快, 水盆中倒影出了一个不一样的人,这人很奇怪,他的身影在水镜中并不模糊,但是水镜中只有他是没有脸的, 这是因为方善水请来帮忙窥探的鬼神, 并不敢直视于那法师,怕被法师发现。
方善水伸手盖住了蜡烛上的火苗,火苗瞬间弱了下来,整个屋内顿时暗了三分,显得更静谧了, 李容浩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
史建城一进屋,就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赫然发现那名让他忌讳的法师,竟然有气无力地躺在塌上,还不时压抑不住地咳两声。
史建城心下大惊,法师看着不像是生病,倒像是受伤了,再联想到自己儿子如今的模样,史建城顿时将真实情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法师多半是和人斗法没成功,如今遭了反噬,可是连法师都打不过的人,他儿子却牵扯进去他们的斗争,……史建城简直心都要凉了。
“史建城,把你打听到的都说出来。”法师暗哑的声音传来,史建城浑身一抖。
本来史建城是想拿乔一番,让他们先救自己儿子再告诉他们,但是真到了法师面前,他才发现自己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根本不敢有丝毫迟疑,就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交待了个干净。
史建城哆哆嗦嗦地道:“那、那群人最后出现在徽城接触了李子霖,但是双方似乎价格没谈拢,之后那群人就不见了,李子霖则是去了泰国,现在已经转道回国。李子霖之前送到李家请李云言帮忙研究的,并不是那东西,而是和那东西一起出土的一面青铜镜。”
“泰国……”法师念叨着这两个字,口中喃喃出一股让史建城心惊的戾气,突然,法师不知想到什么,猛一拍扶手,然后忽然呛咳起来,整个人好像没骨头一样,随着咳嗦声震颤欲坠,这是被方善水法宝反噬的伤势还没有好。
“苏公!”赵柯刚忙上前托住法师,开口一着急,竟发现自己说话居然有点漏风,好好的叔公竟叫成苏公,顿时闭上了嘴,拧头用阴沉沉地眼神去剜史建城的肉。
就是这混蛋刚刚一拳打掉了他一颗门牙,害他丢脸。
史建城本是在一旁看着,见赵柯上前,不知怎么地,竟也不自觉地伸手想去扶那法师,好像完全是下意识地所为一般。
可是,还未靠近,史建城的手突然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忽然从掌心处开始冒出红光来。这红光一下卷到史建城全身,史建城仿佛被烧到一样,大张着嘴发出“啊!啊!”地呼喝惨叫声。
赵柯一惊。
被赵柯扶着的虚弱咳嗽中的法师,见状眼神立刻凌厉了起来,蓦然拿起怀里的兽头手杖,杖头一指史建城。
【嗷——!】
一个熊头摸样的影子赫然从法师的手杖顶部蹿出,猛地撞向史建城。
“砰!”史建城顿时被撞飞出一丈远,心肺巨震,狂喷一口鲜血,史建城心下骇然,正闹不清楚为何法师会突然对自己下手,这时他胸前心脏处,蓦地有张不知原本藏在哪里的小纸人被撞了出来,小纸人落在史建城胸前,瞬间自燃起来,很快化为一堆灰烬。
·
“嗞啦——!”
桌上的纸人刹那间被火焰覆没,一眨眼就给烧没了。
李容浩吓了一跳,看到眼前水盆中的水猛地一浑,里头的血水突然莫名地沸腾起来,沸腾得整个铁盆都咕嘟咕嘟地在桌子上不稳当地轻跳,忽而盆底一掀,就朝着他和方善水倒翻过来。
方善水拉着李容浩后退一大步,正好躲开那盆中的血水倾洒,只是方善水刚刚点燃的香烛,已尽数被血水浇灭,屋里唯一的一丝光芒消失了,周围一下子全暗了下来。
耳边阴风阵阵,明明只有方善水和李容浩的房间内,却突然好像多了很多人,很多人影。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似乎有无数的影子在涌动,甚至还有类似水泡咕嘟的声音,这声音细听去,又像是气急败坏的说话声。
李容浩觉得这气氛不太对,想张口问问方善水,却又不敢吭气,总觉得他一说话,黑暗中就会有什么东西注意到他一样。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猫叫。
“喵、嗷~!”
李容浩回头,就看到刚刚沙发上黑猫趴窝的方向,一双金黄色的竖瞳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
而这一声猫叫之后,屋内的阴风忽而一顿,那种古怪的咕嘟咕嘟声停止了,冷得抱着手臂直摩挲的李容浩,也突然觉得温度不再那么难以接受了。
同时,方善水又点燃了三只香,向四方拜了拜,香烟袅袅,渐渐驱散了阴冷和黑暗。
等到方善水去打开灯,李容浩才恍觉重新回到人间一般,看看掀翻的水盆香烛和满地狼藉,再看看又继续去啃鱼的黑猫,李容浩不禁心里惊叹,这可真特么地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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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柯这些天跟着他叔公也算有些些见识,看到这种情况不禁脸色大变,恶狠狠地骂道:“死胖子,你增敢带着这些乱西发糟的东西来阴我们,不要命了似吧!”若不是还扶着他叔公,赵柯肯定已经上前去将史建城踹个半死,也顾不得自己说话间到处漏风的门牙了,和乱七八糟说不清楚话的发音了。
史建城吓傻了,支支吾吾地解释:“这……这……法师,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阴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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