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则出于尊老爱幼的心理没有出言顶撞她,只是坐在小板凳上跟她对视。
外婆目光凌厉,面色严肃,祖孙二人之间毫无温馨可言,倒像是三堂会审。
叶则跟她对视久了,竟有一种自己有罪的错觉,他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笑出声:“我都上初中了,这点小事还是能自己处理的。”
牛建国在一边团团转:“胡闹!那么多钱你拿丢了怎么办?”
“不会啊,就一张□□,我能看好的。”叶则装作并不知道他们心思的样子,一脸乖巧道。
“把卡给你三舅。密码也一起。”外婆装都懒得装,“现在就给,快点。我看着。”
叶则一口气憋在心口:牛建国什么样她心里没点数?还要我把生活费的卡交给牛建国……交上了我还有生活费用吗。我到底是不是她外孙,简直像是赶尽杀绝。
但脸上还要摆出一副懦弱又不情愿的样子:“可是……我自己可以……”
“小则,你看你,三舅又不是什么坏人。你是长大了,可是在三舅眼中你永远都是小孩子,需要保护,”牛建国搬了个凳子挤在叶则边坐下,真情流露道,“钱放在三舅这里,三舅绝不会像小姨那样,行不?”
叶则听得直腻歪,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好吧……三舅不要把它弄丢了。”说着就翻出自己的钱包,当着牛建国和外婆的面掏出钱包里唯一一张□□递过去,又摸出纸笔写了密码,外婆看他配合良好,也就没再多问,牛建国把纸收起来后她便满意地走了。
牛建国也挺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立刻就消失了。
应该是去赌了。
不大的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叶则自己。
他把手心的汗抹在裤子上,舒了口气。他给牛建国的是一张废弃不用的□□,上面应该还有几十块钱,不知道牛建国什么时候会发现。
出乎意料的是,牛建国拿了□□之后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将近一年都没有回来过,叶则虽然惊讶,但也没多管。
牛建国不回来他乐得清闲,干嘛着急着把人弄回来找罪受。他又不是不会照顾自己。
等到初二刚开学的时候,他报名住校。
因为当时填的是三舅家的住址,离学校比较近,学校宿舍数量不够,想劝说叶则走读。
他提交了几次申请,学校都是一副“你家那么近就不要浪费学校资源了”的态度百般拒绝,可把叶则给怄得好几天都没能心平气和地偷看傅至谨。
但不管怎么说,今年一定要住校。
叶则没打算放弃,就算牛建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他也不想住在那个地方。
结果住校的申请还没被批准,牛建国就回来了。
走读生没有晚自习,下午六七点下了课之后叶则往牛建国家走,路过一个小巷口的时候被人拽了进去。
那条巷口离学校不远,但因为是在废弃的马路上,所以鲜少有人经过。巷子很窄很深,巷口处还堆着一堆垃圾,即使有行人也不会注意到这里。更何况因为路过这里的人太少,路灯坏了好几个都没人来修,下午六七点巷子已经十分昏暗。
叶则猛一下被人拽住,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胳膊一痛,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光线迅速变暗,他几乎是茫然地被摁在墙上。
等到眼睛适应了他才看清楚面前那个邋遢的男人正是消失已久的牛建国。
牛建国下巴上胡子拉碴,双眼通红地把他摁在墙上,唾沫横飞的咒骂着:“小兔崽子骗我?害得老子被关了将近一年!□□奶奶##¥……”
叶则靠在凹凸不平的墙面把背硌得发疼,他皱起眉听着牛建国喋喋不休的脏话,断断续续听出个大概。
大致就是牛建国拿了他的□□后立刻去赌,给钱的时候才发现卡里只有几十块,当时赌场的人看他的眼神就不对劲了,直接把他给抓起来说要割肾还钱——牛建国是常客了,借口回家拿钱逃跑不见的事迹可不少。再说了,牛建国一家子都穷得叮当响,只有个做生意的妹妹勉强算得上有钱。
牛建国被关在赌场地下室给人干了一年的苦力,成天提心吊胆害怕被割肾,战战兢兢将近一年才得了空偷跑出来。这一跑回来就先去他妈家胡吃海喝了一顿,涕泗横流把这事儿添油加醋说了一顿,言辞之中毫无悔意,只惦记着害了他的叶则。
吃饱喝足后牛建国立刻出发,呆在小巷子里等着叶则下课。
他还是对叶则太好了,叶则才会这么放肆!
叶则难受极了,用力掰着牛建国的手,完全没注意到牛建国已经扯开他的校服正把手往里面伸。
腰腹一凉,叶则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牛建国。叶父说牛建国可能有病,他现在也这么觉得。哪个正常男人会喜欢成天摸同性的身体?还是在、在外面……叶则浑身不自在,恼怒地收回手,强忍不适曲起胳膊狠狠地对着牛建国的腹部来了个肘击。
牛建国痛呼一声抽回手,捂住肚子恨恨地看着叶则:“你让舅摸摸,兴许这事儿就不怨你了。”
“傅至谨!干嘛呢你?走了啊!”
“哦,这就来了——”
傅至谨的声音突然响起,还是在离巷口不远的地方。
叶则不知怎的有点心虚,默默收回即将落在牛建国脸上的拳头,低下头不敢去看不远处的傅至谨。
他不知道傅至谨会不会看到他,他怕自己乖学生的人设崩塌——他觉得乖学生比较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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