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法可不对,白主席——”
随着突兀的插言,一个男子缓步走来,比起一路上遇见的西装笔挺,他穿的甚为休闲,由于室内外的温差,他一边疾步走着,一边脱下米色的风衣,露出里面浅灰的亚麻衬衫与黑色长裤。
男子的头发微微有些长,他用了一根同样黑色的绳子将其绑在脑后,发梢的尾端顺着衬衫领子打了个弯,相当柔软的样子。而这个发型更加衬的他一张面孔出众,不折不扣的东方古典长相。
走到距离白昕玥身边三步左右停下,将方才没有说完的话补完,“妖兽虽然在世上存在已久,但只被少数特权阶级所知悉,理所当然,妖兽应该受到我们的管辖,也是我们这些人所独占的财富。”
先不说白昕玥自己听了这番话作何感想,但他旁边的那一只鸟类已明显动了怒,心跳加快,呼吸变重。白昕玥反应奇快,适时伸出手臂挡了挡。“庄锦,这是你的想法?”
庄锦眯了眯眼睛,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情绪,可是吊灯下镜片有些反光,被这样一双并不真切的眼睛看着,庄锦除了不舒服还是不舒服。索性不再做无用功,转开视线,“这只是如今妖委会最为盛行的想法。相关的说辞你一定听过不少了,我还以为你早该习惯。今天怎么起了这么大的反应,莫非是为了你身边这一位?”
即使话题不转向自己身上,火炼也在寻找开口的机会——不用怀疑,若不是白昕玥挡着,他说不定已扑上去狠狠咬这人一口。他出现时间不长,可每一个字都十足十的招人厌。“妖兽是妖兽,绝不是人类的附庸。”
庄锦不置可否,“妖兽的想法,皆是如此。”
直到此刻,庄锦才终于得空好好打量火炼一番,越看眉头蹙的越紧,越看神色越是凝重。“初次见面,我送你一句忠告——被亡灵缠身并不要紧,可小心千万不要被吞噬了。”
“亡灵?你是睡糊涂了吧?”讨厌已不足以形容火炼对这人的感想,直接将其划分当疯子的行列中。
庄锦并不在意他的无理,相反看他看的更加专注。光线对人的眼睛色泽多少会造成影响,放在白昕玥身上,镜片的反光如同形成了一层保护膜,让人想看也看不清。但换作庄锦,则是看的更加清楚,让他眼睛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无所遁形。
起初第一眼,火炼还以为自己弄错了,细细分辨之后终于能够肯定,在这家伙的眼睛里有些许异色,好似虹膜上被镀了一层冰蓝。
“你这家伙,这不是你的眼睛吧!”火炼也不知自己从何来的笃定,也许只是鬼使神差,一句话冲口而出。“我明白了,路狄亚曾说他被人取走了一半的视力,原来竟到了你这里。”
庄锦竟不否认,只道,“你见过路狄亚了。”想必是去占卜的,不过,多半没有得到任何结果。经过方才的审视,庄锦唯一得出的结论便是,这只妖兽来历不明。倘若将路狄亚的视力合为一处,或许还能够看出些许端倪,但是有些东西,看不见比看见来的要好许多。
话锋一转,庄锦带着几分自嘲,“看来你有一点没有说错,我的确是糊涂了,你们若是没有见到‘看门人’,又从何处得来拍卖会的请柬?”
到底也是熟人,该有的了解还是一样不少,一听对方摆出自嘲的口吻,便知他已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白昕玥倒也十分识趣,冲着庄锦点了点头,作势就要将那只惹是生非的火鸡拉走,也不知是不是他出手的方式和角度不对,手掌居然好巧不巧的落在火炼的腰线之上。
要怪只能怪这货平常太过咋咋呼呼,周遭的人打起全副精神还不够应付他的喋喋不休,于是理所当然,有些原本不该忽视的东西便被一不小心的忽视了,诸如这份……性、感。
视觉被衣料阻挡,看的还不算十分清楚,但手下的触感却真真切切的传过来,柔韧的好似一条皮鞭,甚至带着一丝雌雄莫辩的妖娆。
白昕玥当即一愣。
而就是这么一愣的功夫,火炼已脱离他的掌控,这也不奇怪,本来白昕玥的手掌就只是虚虚的放在他腰上。
要说火炼这只鸟,也不能一言以蔽之概括成“缺心眼”,他也有其独特的精明,而他所有犯傻的外在,似乎都是为了掩盖这一股子有些戳人的尖锐。譬如方才他毫无征兆的揭穿了庄锦与路狄亚眼睛之间的联系,再譬如现在他的冷言冷语。
“看门人是什么意思?你将路狄亚囚禁在那该死的铺子里,就是为了让他给你守门?”当时那只会占卜的猫已十分克制和小心,行藏之间几乎半分破绽也没有显露,但火炼还是敏锐的发现他仿佛被某种禁制局限了行动,无法离开那古里古怪的铺子半步。
庄锦并不正面回答,转向白昕玥,“白主席难道忘了教导你的契约兽,别人的事最好少管?”
此刻若是在别的地方倒也算了,偏偏这个拍卖场乃是妖委会的重要产业之一,白昕玥好歹挂了一个“名誉主席”的名头,而且还是首席,就为这个,他也应该遵循妖委会的规矩才对,不管那规矩是成文的,还是不成文的。
但是,也不知这位白主席今个儿是哪根筋没有搭对,居然就这般突兀的摘下了那张伪装的面具,异常冷淡的开口,“庄会长,我曾经不止一次说过,不喜欢别人喊我‘主席’。”
明显的前言不搭后语,裹挟着警告的意味朝着庄锦扑面而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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