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时桉闭上眼,挥了挥手示意克雷斯离开。
这些天以来,通过冷静的思考他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他知道银洛会去哪里,也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把伴侣抓回来,永远锁在自己身边,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重新拥有爱人。但是他只有一次机会,让银洛愿意主动接近他,重新回到他身边。否则他追得越紧,抓得越牢,只能把爱人推得越远。
他必须一击即中。他必须想到一个银洛无法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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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而嘈杂的酒吧里,到处闪烁着昏暗的五光十色的霓虹光,到处都是刺鼻的酒精味道与低劣的香粉味道,这里鱼龙混杂,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们,不少水手高谈阔论地吹着牛,互相攀比着自己的辉煌经历。
这是银洛最为熟悉的环境。在去光耀帝国之前,每个上岸的周末他都会和海盗们一起来到碧罗斯海域周边的海边小城的酒吧里放松,他们像普通的水手一样,喝酒、吹牛、向酒吧狭小舞台上的歌女或舞女吹口哨,然后大笑着在酒精的气息中沉沉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就会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一般。
银洛喝着酒,浅笑着熟稔地应付着一个个主动缠上来的和金钱有关或无关的艳遇。
旁边的海盗起着哄,一个海盗对刚走到银洛身边试图搭讪的美艳女郎大笑着喊道:“喂,美女,来我这边吧,你旁边那个帅哥已经结婚了。”
女郎颇为遗憾地看了银洛一眼,撩了撩头发,留下一句“我对已婚男人可没兴趣”,就娉婷又婀娜地转身离开了。
海盗们喝多了酒,说话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他们从“洛哥结婚之后魅力依然不减当年”聊到“洛哥分明是结婚后更有魅力了”,又说起“到底要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后来变成互相打击对方“你既没有树也没有森林可放弃,还是别做梦了”。
银洛挥挥手,又给海盗们叫来两打酒,随后不再说话,独自坐在角落里用通讯器查起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网上说圣玉兰公爵夫人在婚礼上突发急病,世纪婚礼被迫暂时中止,圣玉兰公爵陪同夫人去别院养病,然后最新消息传出,说是公爵夫人身体不见好转,西时公爵决定陪夫人去海边散心养病,近期内是不会回光耀帝都,也不会在大众面前露面了。
评论都是在感慨没有想到西时桉居然如此深情,会爱一个海盗爱到如此地步。现在在全球票选“你心目中的最佳伴侣”投票中,西时桉已经凭借出众的外在条件和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深情迅速爬至了第一位。
银洛揉了揉眉,有些想不通西时桉究竟是要做什么。他是最清楚婚礼内情的人,所以他知道自己没病,西时桉对外所说的什么陪夫人养病都不过是无稽之谈。
小居和另外两个海盗拼了两瓶酒,带着浓浓的酒气凑近西时桉,正好瞥见了他正在看的东西,打了个酒嗝含含糊糊道:“……洛哥,放不下嫂子你就去追呀。俗话说得好,好女怕缠郎,女追男,隔层纱……”
他已经醉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滚滚滚,别胡说,喝酒去。”银洛一巴掌把小居呼远了,伸手拿过一瓶酒随意地用拇指掀开瓶盖,收起通讯器窝在角落里有一口每一口地喝了起来。这群人粗中有细,海盗们看出老大明显有心事,很自觉地都不来招惹他,只偶尔和他碰一下酒瓶。
第二天银洛很早就醒了,旁边是醉倒了一圈的海盗。银洛很少会让自己喝醉,这次也不意外。
他把相对还算清醒的小居叫起来,让他看好兄弟们后就绕过横七竖八的海盗们独自走出了酒吧大门。
此时正值清晨,天刚蒙蒙亮,夜晚无比热闹喧嚣灯红酒绿的酒吧街在此时显出几分别样的静谧。只是偶尔有过路的人走过,留下一串脚步声又匆匆消失。
银洛穿过狭小的街道来到外面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说是漫无目的也不确切,第一缕阳光冲破云层洒落到地面上的时候,银洛来到了郊外一座废弃的神殿里。
这里和他上一次来时还一样,阳光下飞舞的尘埃透出一种穿破时光远离世事喧嚣的安宁宁静。在这里时光仿佛不会老去,而永远定格于此瞬。
他还记得,他就是在这里向西时桉半蒙半骗半强迫地求的婚。
他还记得,西时桉就是在这里,一脸冷淡又不满地答应他说“好”。
海盗仰起头,看向面目模糊的婚姻女神像:“我后来听说,如果两个人不是真心实意愿意结婚,他们的婚约就不会成立。”
“所以,您是告诉我,那时候他是真心的吗?”
女神像依然安静地矗立在原地,不言不语。
银洛低头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此举的矫情和幼稚,摇着头转身离开。
中午的时候银洛和海盗们带着补给物资一起返回银色闪电号。
他们像往常一样,伪装成普通商船上的水手一样样往前来接应的船上搬着东西。
就在这时,银洛察觉到自己身边传来一道细小的魔法波动。他还没反应过来,小居就提醒道:“洛哥,是找你的传声魔法,你要不要找个人少的地方接一下?”
银洛点了点头,刚放下手上的东西那边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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