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请把您的这个情人让给您儿子!”
叶风的话令在场的两人均是一怔。
聂飞云第一次听到叶风叫他‘爸’,第一次听到叶风开口求他,没想到居然是为了一个男人。
他怎么能让叶风和他一样,一生就毁在一个男人身上,他必须让叶风彻底死心,并且这个男人不能留。
聂飞云看着沙发上的易然,示意他按计划行事。
事情都这样了,叶风还如此执着,易然感到很吃惊。
在接到聂飞云的暗示后,易然站起来,嘴角微勾,露出一个媚惑的轻笑,“想要我?你还太嫩,除非你站到你父亲的高度,或许我会选择你!”
“哈哈哈......”叶风歇斯底里地大笑。
他说得没错,现在的自己还太弱,怎么可能争过他爹。
他的身份,是别人给予的,他拿什么去争,凭什么去争。
就算再不想放手,就算多么想把这个男人禁锢在自己身边,那也得有那个能力。
总有一天他会变得强大,那个时候他一定会亲手把这个男人抓回来,永远囚禁。
凤凰山公墓,满山的蒲公英在天空中飞舞,最后如雪花般消失在天际。
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已经在某个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时间似乎都把他遗忘了。
从日出到日落,从夜幕降临到满天星光。
他就像是石化了那般,静立在那处一动不动。
“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我抛却同伴独自流浪,就是不愿别人把你分享,我确定这一辈子都会在你身旁,带着火热的心随你到任何地方,你让我痴让我狂,爱你的嚎叫还在山谷回荡.......”
清脆的手机铃声在荒无人烟的黑夜中回响。
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响了多久,黑暗中的人仍然没有动静。
凤凰山巅有一处巨大的钟楼,当时针、分针、秒针全都指向12的位置。
午夜的第一声钟响,回荡在山间。
那个在墓前站了一天一夜,仿若人偶的男子,终于动了。
只见他掏出手机接了那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
“什么事?”
“找到他了。”
男子幽深的瞳孔,猛缩了一瞬,随即恢复常态。
“知道了。”
本市最大的夜总会。
七彩霞光在大厅闪耀,驳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响破天际,舞池里疯狂扭动腰肢和臀部的男女跳着贴面舞。
绚烂的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麻醉着人们的心。
昏暗的灯光下,英俊的调酒师慢慢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斑斓的烈酒。
“白袖在901等你很长时间了。”李行把手中的迷光烈焰递给吧台前的人。
叶风端起高脚杯,轻轻晃动,犹如黑洞的眸子幽暗似墨,“假的,看了也无意。”
“这次或许是真的呢?”李行不太确定地道。
叶风把酒杯放在鼻尖处轻嗅,“是不是他,闻一闻就知道。”
“就算不是,你也可以留下做暖床的工具。”李行提议道。
叶风的声音凉凉的不带一丝温度,“你们送给我的暖床工具还少?”
李行:“......”
李行看着眼前不苟言笑的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从那个人出事那天开始,叶风就陷入了魔怔中。一年后,终于清醒过来的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再笑,不再玩耍,连和他们说话都很少,每天除了学习,就是赚钱。
又过了一年,他大学毕业,叶风也顺利拿到博士学位。
死党们都在商量着要如何创业,他却突然失踪了。
叶风消失了七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等他们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了黑暗帝国最顶端的那个人。
曾经潇洒恣意的天之骄子,变成如今心狠手辣、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大哥。
这到底要经历多少痛苦,才能让一个人转变如此之大?
叶风从来没对他们说过他消失的七年去了哪里,白袖曾追问过一次,得到答案也只是他的一个背影。
“法医当年可是出过死亡鉴定书的。”李行温言相劝,“十年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叶风捏紧手中的水晶杯,杯体出现清晰可见的裂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尸体早被烧成灰了,哪还可能有。”李行镇定地复述事实。
叶风微微眯起双眼,危险地盯着李行,“没有尸体,他就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就算找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罢手。”
李行:“.......”
他深知死党的性格,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自己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你就去楼上看看白袖带来的人,说不定真的是他。”李行转移他的注意力。
叶风瞅了李行好一会儿,才放下紧握在手中快要碎裂的酒杯,站起来走了。
李行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气。
明明可以和古代皇帝一样坐拥三千后宫的人,却偏偏要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
此刻,叶风在他眼中的身影显得异常的孤寂。
假亦真,真亦假,人生就如一场戏,入戏的人会当真,看戏的人只会认为假的都能当真,不是痴儿又是什么?
第30章 (三十)十年逝,全息现
美国,纽约。
唐人街,某栋普通公寓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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