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你跟我说,找他借钱?”
徐良点头,面上不太好看,“之前他提过一次,我有点犹豫,回他的话说:萧祁这人死要面子,让他开口借钱跟要他半条命似得。后来他又说起这个事儿,话里话外那意思是,合作方的面子他能卖,收回来也不是不能。我心里有点发憷…问了下之前的同学,有说法是井傅伯结婚了,也有说要结婚了…我想着他既然都回去找女人了,也不会把你怎么着…刚好你妈情况不太好,我才跟你提了。”
萧祁忍着怒火,这事儿只怕井傅伯卖那个面子的时候就计划好了,没有缺钱,还能有无数个别的理由让徐良开口。
“你跟他说我为什么缺钱了吗?”萧祁盯着徐良的眼睛问。
“没有,”徐良连声否认,“你从不跟别人说起家里,我知道…这不能说,我明白的。”
萧祁站起来,胃里一团火烧的难受,“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徐良拉住他,“你先坐下…”
“还有什么想说的?”萧祁不怪徐良,井傅伯下套,没人能跑得掉。
利用,被利用,他的世界本就是这样污秽不堪,萧祁丝毫不惊讶。
“这事儿是我不对,”徐良将倒满的酒杯一口气喝干净,“但不管怎么说,你妈的手术费解决了…我现在告诉你,就是让你有个提防,他虽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但这样的人对你还有心思,都得注意。甭管是什么心思,你自己都得想明白了。”
萧祁没再吭声。徐良说的对,是非功过,至少母亲的手术费有了着落,解了燃眉之急。
心思。
井傅伯的心思向来不好猜。
萧祁本来没想明白这钱怎么就这么轻易借到了。井傅伯除了冻了他一晚上,又操的他几天站不直腰,也没刻意为难,还莫名其妙的硬给他塞了工作。
若有了徐良这前因经过,也就没什么想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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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第二天一大早接到了旭通hr的电话。
对方在电话里非常客气,话说的也明白,“萧先生,井总吩咐了,合约都给您备好了…您要是没这个想法,也别为难我,能不能自己来跟井总说一声,这样我也好交代。”
井傅伯那点心思,揉捏清楚,无非就是让他萧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日子过不舒坦。
感情是有,否则这大费周章又何必,这感情的分量只怕比萧祁想象的还要多一些。
但井傅伯终究是个沉稳老练经历世事的男人,当年的事情,他忍不了。
自然,怎么难受怎么来才是亘古之道。
避无可避,往后的日子过程什么样,萧祁不确定。
到旭通时,正执午饭结束。
人力资源部打电话的人是个年龄不大的姑娘,叫余静。
萧祁报上名字,余静眉开眼笑,一口一个‘萧先生’,叫的热情,面上也是长舒一口气的模样。
接过合约,萧祁反复看了几遍,瞧不出大毛病,“你们井总怎么关照的?”他试探性的问。
余静想了想,“关照一定要让你来签约,别的没说什么了,合约也是按照正规流程拟定的,”她看出萧祁的顾虑,“我可以拿一份备用的合同给你看,没什么不同。”
萧祁点头,却说,“不用了。”他想了想,“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井总,他这会儿有时间吗?”
余静默不作声,随即拿起手边的电话,按下内线。
挂了电话,余静笑意盈盈,“井总屋里有客人,但他说你现在可以过去。”
井傅伯的办公室在12楼,不上不下,位于中间层。
旭通是互联网起家,井父当年赶上了大陆互联网的第一波洪流,携着海外归来的经历,办了这公司。算不上白手起家,井父出身本就不错,年轻时远赴重洋求学,自是有一定资本。
井父在有了孩子之后,生意越多越大。井傅伯比井依仲大了些许年岁,井父对井依仲宠爱,老来得子总是带着过分的偏袒。
井傅伯现在的办公室,是曾经的总经理办公室,老早便属于他。
接管公司之后,他没搬去楼上,一直用了这间办公室。
萧祁当年曾经好奇,原来的总裁办公室现在是谁在用?
没人,井傅伯笑着回应,随后有冒出一句,估计堆了不少杂物。
余静自告奋勇带萧祁走到井傅伯办公室门口,以为他认不识地方。萧祁没有推辞,不多做解释。
站在门口,余静敲门。
很快,门开了。
开门的是顾唯,他侧开身子,让出位置让萧祁进屋。
萧祁看着他…
顾唯家里经营广告营销,和井傅伯生意往来不断。那时在学校,顾唯仰仗自己家里的背景,替社团找来不少年轻有为的企业家。社团声名大噪,顾唯这个社长也带上了无数光环。
什么时候…富家公子沦为替人开门的使唤了,这待遇,也只有井傅伯了。
余静等在门口,停下脚步。
萧祁进屋,环视一圈。井傅伯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搭在靠背上,另一只手随意放置,衬衣解开了靠近脖子的两个扣子,领带则被扔在一旁。
顾唯关上门,回到沙发旁坐下,顺势靠近井傅伯怀里,自然而然,只怕起身开门之前,那便是他的位子。
“合约我看了。”萧祁将手里的合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回过头看着井傅伯,“如果是…”
“萧祁,”顾唯开口打断,说话时又向井傅伯身边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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