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村新八也是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他深深看了白一眼,起身坐回桌边:“土方先生,是我来这里,还是让他去我家的道场。”
“可以的话,你尽可能还是到这边来吧。如果事情有什么进展,也好及时通知你一声。”男人用指腹摩挲着烟灰缸干净的边缘。
真是,长大了些啊,小鬼。
志村新八也多多少少对男人的意思有些察觉,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男人沉默。而且,这小鬼家的道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每天都上演着对真选组的形象树立不太有利的,好戏……
话到了这一步,可就接不下去了。在座的两个人,都不想把话题扯到两个人都不想提及的方向上去。
白抬头看了一眼男人右肩上刚刚处理过的伤,回想了一下方才两人的谈话,知趣地沉默着。
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真选组的屯所所在地,听不到鸟啼,也没有夏末秋初歇斯底里的蝉鸣。男人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却也没得出个准确的答案。
屋内的三人各自沉默着,唯一能听到的,就只有从屯所里道场的方向传来的,那些队士们一刻未停的训练所发出的声音。
三人都没有感到尴尬,只因他们在不同程度上,都是习惯了孤独的人。
打破了沉寂的,是不远处传来的,类似围墙大面积倒塌所发出来的声音。志村新八抬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浅酌了一口杯中的清茶,男人停下了手上摩挲着烟灰缸的动作。
“白,你先去处理一下手上的伤,你房里应该是有伤药的。伤口痊愈的时间如果太长,你的事就不太好安排了。”男人听到了熟悉的打闹声,更是清楚,到了现在还能闹得把围墙都弄塌了的,就只有那两个不安分的小鬼。
他需要先解释一下白的存在。
白毫不介意地一笑,温和道:“是,我会注意的。那么,这就先去处理一下。”说着便行过礼,起身出去了。这种时候,男人会说这样的话,自然不单单是在关心他,这给定的台阶这样明显,他自然是要顺阶下的。
男人瞥见白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暗叹。果然,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对于他的底线,只有一次的触犯,就能明了于心,且再未犯过。
至少,表面上确实如此。
对于白,男人其实还是无奈更多一些。很多的巧合,造成了白现在的处境,那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只是很多地方都太过稚嫩。白的想法在男人看来十分可笑,只为了不清不楚的感情,就想让自己成为另一个人;可有些时候,白的会意和顺从又让男人感到无所适从。
他是不是,有些任性了呢。
被自己顺其自然的想法吓了一跳,男人习惯性地抬手去找怀里的烟,拿出来时又只剩下一个空盒。将空盒扔到桌上,他长吁一口气,闭目养神,等待两个小鬼的到来。
先等来的不是那两个人的身影,而是一颗,被切成两半榴弹炮。
一半落在木质的廊道上,毁掉了整个廊道,另一半撞上了大开的门,把门炸得支离破碎。
男人眉头一跳,脸色沉了沉。真是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能乱来的两个家伙。
志村新八只是平静的抬手将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抬了抬。如今他可没有为这种事感到惊奇的时间,而且,这种事,不是早就习以为常了吗?
“喂,臭丫头。这种东西可是很危险的。”冲田总悟看了看自己手里那把没有因为切了一颗小型炮弹而受到任何损伤的长刀,满意地将刀收回了刀鞘,“搞不好的话,就不只是要修缮屋子了,土方先生的葬礼钱也要一起出了。”
冲田总悟转身走近屋门:“土方先生,还活着吗?”他轻松跳过廊道的塌陷处,进了屋,“啊嘞嘞,土方先生竟然没有死掉,真遗憾。”
他一边念叨着着令人无比恼火的话,一边却无比自然地走到桌前落坐。
志村新八看了看这个很久不见的人。不知为何留起了长发,栗色的头发被梳成一股,系在脑后,长长的一直到腰,本来是不大符合他的气质,可身上真选组的制服,却硬生生的将他衬得凌厉了不止一分。
现如今,他们有了同样的味道——
鲜血弥漫的味道……
“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捡重点说,我作为江户现在唯一的万事屋,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听你们闲聊。”屋外还有一人。
即使明知来人是谁,这声音也分明昭示着来人的身份,可这话比起从前来却老是让人觉得缺了些什么,以至于整句话听上去十分不自然。男人微微皱眉。
倒是志村新八最先开口:“江户什么时候多了一家万事屋?难道说你还没放弃你那幼稚的想法吗?江户永远只有一家万事屋。”
“难道今天是无聊人的聚会吗?大早上的就能遇见那么多无聊的家伙,竟然能悠闲到在这里坐着品茶。”打着伞的高挑美人轻盈地跳过门口的塌陷,迈步进了屋里,“你已经无能到放弃你的想法了啊,新八。这样正好,江户永远只能有一家万事屋。”
男人听着二人的对话,敛眸。都还是只会自说自话的小鬼罢了。
三年了,当年万事屋的那个毫无女人味夜兔族小姑娘,如今已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了。换掉了一身正红色的旗袍,而今一身白底蓝云纹的旗袍裁剪得十分得当,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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