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飞在少将门口搞“行为艺术”的事儿,二中队的兄弟们是知道的。
艾心抓着他的手,一看那上面磨破的皮和新长出的茧,就心疼得直叫唤,连声骂萧牧庭不地道,啥也不懂还瞎指挥。
邵飞把手浸在冰水里,痛得冷汗都出来了,缓过劲儿后却帮萧牧庭说话,“哎,其实萧队懂的还挺多。”
陈雪峰抬了抬眉,艾心立即喊:“我操!飞机!这才几天你就上那老家伙的套了?”
邵飞一听“老家伙”就皱起眉,一捧水朝艾心脸上洒去,“没规矩,萧队是少将,30多岁算什么老东西!”
艾心抹一把脸,“他给你吃药了?”
“你他妈才吃药!”邵飞一肘子撞过去,扯掉在萧牧庭跟前装乖的皮,原形毕露,“几天没挨操,pì_yǎn痒了吧你!”
艾心嬉皮笑脸,“痒得你心爷爷都快脱了裤子蹭树了,来啊,给你心爷爷舔舔!”
邵飞身子一转,迈开长腿就要逮艾心。艾心1米9的个子,动起来却异常灵活。两人在房间里蹦上蹦下追了半天,晃得陈雪峰眼花。邵飞一脚踩在床上,飞身往艾心腰眼儿上踹,艾心来不及闪避,往上一挺,来了个漂亮的前空翻。
邵飞没讨到好,落地就继续追,艾心一看无处可躲,干脆往走廊上冲。
二人你追我赶,艾心单手撑在栏杆上,脚一蹬就往楼下跳。邵飞被几个战友挤到墙根,只得拔腿往楼梯跑,一边跑还一边侧着头骂:“艾狗!你跑个屁!老子捅烂你屁……啊!”
“眼”字还梗在喉咙里,“啊”就被撞出嘴角。
邵飞怒气汹汹地抬眼,方才的日天日地气场顿时被一道冷峻的目光浇得一丝不剩。
萧牧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放你回来跟队友联络感情,你想……”
邵飞尴尬得眼角都红了,“我们只是开开玩笑。”
少将难得来一次战士宿舍,走廊上追来打去的队员全安静了,只剩没瞧见萧牧庭的艾心在楼下喊:“飞机!你他妈来捅老子啊!躲个屁!”
邵飞眼皮直跳,又听那不要命的猪队友吼:“飞机!人呢?操你萧队去了吗?”
陈雪峰趴在栏杆上接连朝艾心使眼色,艾心没理解上来,又嚎:“飞机!真操萧队去了?”
萧牧庭身子一侧,在栏杆前露了脸。
艾心险些腿软得直接跪地上。
萧牧庭的声音不急不缓,带着三分笑意,“负重40公斤,10公里,现在开始。”
“是,是!”艾心转身就跑,不到5米就摔了个大跟斗,屁滚尿流的模样。
走廊上爆出一阵大笑,唯独邵飞笑不出来。他心虚地看了萧牧庭一眼,估摸自己又要挨罚了。
萧牧庭领着他回宿舍,“你这张嘴挺厉害的嘛,以前跟艾心说过要怎么我?”
邵飞脑子发木,“啊”了一声,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操。”
他在萧牧庭面前撒不了谎。
萧牧庭初来乍到那会儿,二中队除了几名前辈,其他人全放嘴炮要操得姓萧的生不如死。邵飞最积极,当时还跳在桌上蹦,“我要第一个操,你们都别跟我抢!”
萧牧庭在军中待了十几年,哪会不知道战士们平时就爱“操”首长,问邵飞也就是随口逗一逗,哪想这孩子还真承认了。
邵飞说完才反应过来说了啥,急忙挽救道:“不,不是!萧队,不是!我没有!”
萧牧庭坐在靠椅上,笑着看他表演。
当面承认要操首长,邵飞急得语无伦次,脑门上挂着豆大的汗,眼睛也急红了,水灵灵的,倔强又可人。
结巴到最后,他心知演不过去了,索性坦白从宽,灰溜溜地说:“萧队,我以前的确说过冒犯您的话。”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一次吧。
呸!
邵飞说不出后面那句,偷偷看了萧牧庭一眼,声音越说越小,“我错了,您要惩罚我,就,就动手吧。”
邵飞知道“操”这种玩笑可轻可重,“操首长”往严重了说,被除名都不是不可能。萧牧庭要惩罚他,他只能受着。
手抖了被打手,嘴贱了理应被打嘴。
他以为萧牧庭会抽他几个耳刮子。
等了几分钟,对面却没有动静。
一抬眼,目光就像被什么引力拖着一样,落入萧牧庭深渊般的眸底。
萧牧庭好整以暇地坐着,嘴角勾起一缕宽容,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被牵引着走近,还不由自主地弯下腰。
意料之中的巴掌没有落在脸上,萧牧庭只是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脸,温声道:“睡前别忘了上药,过两天带你去靶场找找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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