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孩的眼睛都垂到地板上了,整个人毫无生气可言。闵叔叹了一口气,说:“这孩子命苦,他爸爸为了生活把他从家里带出来,他爸爸也是没文化人,在工厂里做保安,前些天出车祸走了。听人说,他们是从西市大山里出来的,妈妈又是脑瘫儿,早年失踪,一直都是他们爷俩相依为命。”
这身世着实凄惨,贺千弦和贺云峥面面相觑一会儿,贺千弦又问:“这孩子,没名字?”
闵叔点点头,“我打听了,他爸爸老来得子,又没文化,名字就没取。我问这孩子,八岁了,还没读书,字都不认识几个。”
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贺千弦还是惊住了,“现在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我还以为他穿越来的。”
这玩笑放在这里,谁也没笑出来。贺云峥正色说:“确实可怜,你就把他放在你身边照顾吧,看这样子,是个好孩子。好好培养,总会成才的。”
说这话还不忘觑贺千弦一眼。贺千弦丝毫没有听出他这话别有用意,只当他是真在夸这孩子,也接口说:“别说,洗了个澡出来,模样挺俊的,端端正正的,陪小烽玩也挺好。”
说到小烽,贺云峥的脸色顿时黑了。
贺云峥不明白,贺千弦怎么会和白绪烽的关系那么好,虽说他们是兄弟,但分明是两家人。
贺千弦的母亲在他十岁的时候受不了贺云峥的老古板,一气之下离婚,嫁到白家,并且为白家诞下一子,白绪烽。白绪烽五岁那年,在一世叔家的聚会上看到贺千弦,并得知是自己的哥哥,便黏着不肯放开。贺千弦不同父亲的老顽固,虽说两人不同姓,但都流着同一个女人的血,再者弟弟又喜欢他,他没有理由去讨厌一个小孩。
自那次之后,白绪烽几乎每天都到贺家找贺千弦玩。贺云峥看在眼里,虽不满,但也做不出跟白家翻脸的事情来,毕竟两家在生意场上还是有往来的。贺云峥这个大男人万万做不出为女人不要生意的事情来。
后来白绪烽上了学,便隔三差五地找贺千弦。贺千弦念大学本说去la,结果白绪烽死活不肯他走,硬让他留在本市念书。
贺千弦还真答应他,留在了本市念当地的大学。
现在毕业了,也整天无所事事地在家里混日子,贺云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不知道他这个儿子何时才能成才。
殊不知,贺千弦在心里已经打算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混完这辈子,绘绘画,弹弹琴,发发呆,无所作为。
贺云峥从不表现出对白绪烽的不喜,贺千弦哪里会知道父亲对弟弟的态度,这个时候还在对那小孩说:“明天会有一个哥哥过来,你八岁是吧,他比你大三岁,让他带你玩,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正好,小烽有了玩伴,他可以偷偷闲去画画了。
贺千弦这么打算,贺云峥已经起身要离开。贺千弦叫住他:“爸爸,今天叶蕊的生日,晚上有聚会,我待会儿出去一趟。”
叶蕊是叶家的次女,贺千弦现在交往的对象,虽说贺云峥不是很满意那个傲慢的女孩子,但这是贺千弦唯一的可取点,有一个稳定的女朋友,谈了近两年,如果顺利,再过一两年结婚,他也可以抱抱孙子了。
不求儿子多出息,能够好好过日子,传宗接代,也不是不可以。
贺云峥点了点头,闵叔忙说:“贺爷,这孩子的名字还得请你取。”
既然这孩子要住进贺家,这名字最好是贺家的主人取,这道理闵叔做了三十年的管家当然懂。
贺云峥回头瞅了一眼那怯生生的孩子,转念想到他那可怜的身世,说:“平安是福啊,不如就叫安福吧。”
“太俗了,爸爸,”贺千弦说,“怎么听都像一只……还不如就叫安,秦安,平安,谐音刚好。”
闵叔连连点头,“秦安好,秦安,这个名字不错。”
虽说还是像旧时地主家仆人的名字,但比起安福确实要好很多,而且只是一个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谁愿意对他的名字多费工夫。
那天晚上贺千弦没有回家,和叶蕊在外面待了一夜。两人睡到下午才醒,贺千弦一看时间,白绪烽要去贺家找他了,便起身要走。
叶蕊见他不能陪她,不太乐意,边穿衣服边说:“才过完生日,就把我放在一旁了,好啊,在你的眼里,你弟弟重要,干脆你跟你弟弟谈恋爱好了。”
贺千弦就乐,只手探进叶蕊的衣服里面,就往她的sū_xiōng上握,“怎么,吃醋?”
叶蕊顿时腰一软,整个人倚在贺千弦的怀里,笑骂:“讨厌,没点正经。”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贺千弦说着,去亲叶蕊的脖子,往她的脸上吻去。
贺千弦带着叶蕊回到家里,白绪烽已经在他们家沙发上等了近半个小时,看到贺千弦,一下子冲过来,拉着他就要去他房间玩,丝毫没有在意他身旁的叶蕊。
三人进了房间,他才说:“姐姐进来做什么?”
见他没好气,叶蕊也不客气,“我来我男朋友房间玩,不可以吗?”
白绪烽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说,转身就跑去翻贺千弦的琴盖,朝贺千弦招招手:“哥哥,教我那首月光,我下个月要参加比赛。”
贺千弦不由得笑了,“你下个月不是参加小提琴比赛吗?”
叶蕊也跟着笑。
白绪烽脸一红,强词夺理,“小提琴也是有钢琴合奏的,我要了解下钢琴的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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