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琏那点小火苗立刻被年青人木头人般的反应“啪”地给灭掉了。林迹深因为在床上窝了一会儿,身上的衣服有了褶皱,便又换了一身衣裳。宫娥都下去了,姜永琏自己洗漱了下,林迹深只能亲自过来帮他穿戴,姜永琏看着年青人为自己忙前忙后,心情忽然又大好,他照了照铜镜,非常臭屁地问:“好看吗?”
“陛下丰神俊朗,已是朝野共知。”林迹深抿嘴笑了笑,他似在回忆,“当年臣曾远远望过陛下一眼,陛下的气度风仪已是让人折服。”
那个曾令林迹深惊鸿一瞥的应该是原主端王,姜永琏立刻酸不拉叽地说:“我这个人好处很多的,你慢慢就会发现了。”
“是,臣早就知晓了。”林迹深也不驳他,笑着道,“陛下饿了吧?”
于是两人一起去用早膳,他又硬是把林迹深扯到御书房陪着。本来书房重地,后宫是不宜到这里晃悠的。林迹深一应待遇标准比照皇后,但享的却是亲王衔,姜永琏振振有词,林迹深是亲王,享受着朝廷厚禄,得为国家多做贡献。林迹深想一想,也觉得这话有道理。
姜永琏倒不需要林迹深替他磨墨打扇子之类的,他就是想在看奏折的时候有人坐在一旁陪着。新婚燕尔,总是恨不得腻在一块。于是林迹深一卷书,一壶清茶,坐在那边慢慢翻看。伺候的人都在外头立着,御书房内本就安静,就连翻书页的细微之声都能听闻,薰香炉内细烟袅袅,年青人神色恬淡,在这样极为静谧的氛围下姜永琏心里也滋长出淡淡的喜悦。他原先对这里有种种不满,现在他终于可以平静地留下来。这里,终于有让他觉得值得留下来的地方。
因为大婚好几天没看奏折的姜永琏一时难以收心,眼睛明明应该盯在奏折上,他看着看着,眼睛就瞟到了别处。年青人剑眉星目,鬓若刀裁,看书的样子好看,喝水的样子也很好看,姜永琏忍不住看了又看,心想晚上应该在每一寸地方都打上自己的标记才是。这样好几次过后,林迹深只好放下书本:“陛下,有事?”
姜永琏趁机站起来伸伸懒腰,这闽郡的罗巡抚大约是话痨,刚上任不久急着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一份奏折动辄几千字打底,直看得姜永琏昏昏欲睡。眼看奏折还有那么一堆,姜永琏拖延症就又犯了,他又想把今天给赖过去。
“咳,是这样的。你看今天天气真不错。”姜永琏一离开书桌就神清气爽,“不如咱们过去赏花吧。”顺便拉拉小手,说点情话什么的。
“好。”林迹深一口应下,“等陛下看完奏折就过去。”
年青人一脸“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精神风貌并没有感染到姜永琏,他听了这话神色怏怏,一屁股坐在林迹深旁边发呆。这么多人督促着皇帝,皇帝想不用功也难啊。可是国事是处理不完的,人总是会有点小情绪的嘛,有时想躲个清净都难。姜永琏因为当皇帝连个婚假都没有,内心的吐槽已经可以省略一万字,但这话又不好明着同林迹深说,说了一定会惹来好一通大道理。
林迹深替姜永琏沏了杯茶,又端了什锦果子盒过来,姜永琏其实不大嗜甜,随手拈了一粒葡萄干却也不吃,手指将它无意识地搓来搓去。
姜永琏毫无形象地瘫在太师椅上:“太闷了,书房又潮乎乎的,奏折看得我头疼。”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春天本来就是梅雨季节,陛下要是觉着这里不好,再过一两个月到避暑山庄住着就好了。”
宫娥拿了水盆给姜永琏净手,姜永琏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又谈回公事。姜永琏随手将闽郡巡抚的奏折拿给林迹深看:“喏,地方上三年一度的大计考核已经开始了。”
闽郡的前任巡抚身首异处,新任的罗巡抚自然是诸事不敢怠慢,虽然有时难免在奏折上无事也要刷存在感,但他这般勤勉,也不能要求更多了。
“罗巡抚做事倒是很有效率。”林迹深接过奏折细细看了一遍,认真地同姜永琏讨论起政务,“毅庵在泉州府不过一年多,地方上就渐有起色,本次考核列评一等。”
沈玉书自到泉州府后便与其他人断了通信,姜永琏也是偶尔在罗巡抚的奏报上听到他一鳞半爪的消息。沈玉书能振作起来,也是大家所乐见的事情。
“再过三五年,就将他挪一下位置。”姜永琏看了几份有关地方上官员考核的奏折,他手指在桌子上划圈,“进士出身的官员大多考核优异,这些人当中又有座师又有同年的,难免互相照应。那些举人、监生出仕的难道就没有才守俱优之人了吗?”
唯出.身论导致非科甲官员上升通道极为狭窄,以前科举大多不考实务,那些人纵是满腹经纶也不一定能干好县令的活儿。但大宁朝却有不中进士入不了内阁的传统,这些事桩桩件件都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年青人也跟着忧心起来,姜永琏做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哄得年青人接过了帮他看奏折的活儿。
林迹深帮忙念奏折,姜永琏只要听就好,最后再提笔写朱批。年青人中气十足,嗓音醇厚,有美人在侧,批奏折这活儿就没有先前那么枯燥了。吃过晚膳继续看奏折,等处理完堆积起来的公务,天已经黑了。原先还打算赏花,现在自然就得挪后了。
姜永琏不免抱怨了几句,晚上很快就得到了年轻人格外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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