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疏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转过头去瞪他:“闭嘴,吃饭。”
说罢,一把将筷子塞到了他手里。
萧佩清无动于衷,嘴巴一张:“啊,喂我,我是伤残。”
陶疏抬眼,挑了挑眉:“那完蛋了,你可能不但得伤残,还得饿死。”
萧佩清被他逗笑了,从床头端起了饭盒,一打开,是热腾腾香喷喷的黄焖鸡,他满足的夹了一只鸡肉,送到了嘴里。
萧佩清看着陶疏脸上在伤口上包好的白色纱布,虽然看起来有些蠢,不过对于他这么听话还是很愉快的。
他突然想起什么来:“哦对了,我听隔壁大妈说,今早谁来找你了?”
“是,老盖和王雲来过了。”
陶疏没有抬头,埋头吃着饭,这是萧佩清见过的他吃的最快的一次。
“怎么了?”萧佩清问。
“没事,就是慰问一下伤残,顺便,叫我去一趟警局。”陶疏吐出一块骨头,扔进垃圾桶里。
“警局??”萧佩清一愣。
“对。”陶疏无奈的摊手:“昨儿那个喝多的了傻逼,到今早都认为是咱们砸碎了他的酒,还打伤了他,左找右找的联系上老盖了,这不,然后又叫你去,我说你在医院吊着呢,就叫我过去了。”
“啊?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这人是傻逼还真是傻逼,搁烧烤店监控一调就出来真相了,丫还不信,让警察训的一愣一愣的,结果还被拘留十五天,赔了一千块钱,刚都给你交医药费里了。”
萧佩清顿了一下,转瞬哈哈大笑,一只手咚咚的砸着被子。
“妈的智障,该!傻逼玩意儿,便宜他了!”
陶疏也跟着他笑:“这就是教科书版的不作不会死。”
他两三下吃完了饭,将袋子从饭盒里提出来,扔到了垃圾桶里,拍了拍手拿起手机又准备出去。
“你又干嘛去?”
萧佩清抬头,他怎么今天忙得屁股都沾不得椅子,好不容易回病房来吃饭,结果还要急匆匆的走。
其实,就是想让陶疏多陪自己一会儿。
“回一趟学校。”陶疏扯了一张抽纸,擦了擦嘴巴:“给导员请个假,顺便,再把咱俩宿舍里的一些日常用品搬过来。”
萧佩清显然对于这个“咱俩”很开心,表情非常愉悦。
“好吧,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陶疏说着,朝他敬了个不标准的礼,转身就准备走。
“哎对了。”萧佩清把他叫住:“你给隔壁大妈说……我是你弟?”
陶疏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啊,说是室友的话,没日没夜的照顾你,略奇怪,那或者……朋友?”
萧佩清微微摇头:“前面少了个字。”
陶疏一愣,第一反应去反驳他:“你省省吧,人老一辈可受不了这个,小心人家盆骨没长好,就又被你给吓裂了。”
萧佩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陶疏这才反应过来,他转过头去,迅速拉开床帘走出去:“哎我操……我什么也没说,溜了溜了。”
“嗯,晚上见,男朋友。”
萧佩清故意把最后三个字咬得特别清晰,话音刚落,他就听到床帘外有人被绊了一下,咣当一声撞到了门上。
“我操……”
那人又低声的骂了一句。
“哎?小陶,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
“下次注意着点,看着路。”
“好的好的……”
萧佩清双手枕在脑后舒服的躺着,笑出了声。
导员那里假很好请,陶疏拿着医院的病历单,轻轻松松的就给他请了元旦过后三个周的假,而陶疏在萧佩清的强烈要求下,只请了一周,剩下的两周他都是上完课再过来。
毕竟大三没有什么课,只要没有突发状况,陶疏下课再过来完全没有问题。
而萧佩清因为盖宇和别人起冲突受伤,让盖宇和王雲非常过意不去,所以陶疏在背了一大堆日用品过来的同时,手里还提了一份王雲亲手熬的鸡汤。
听说她家是做餐饮的,光是闻着味儿,就能飘香十里地。
但等陶疏傍晚回到病房的时候,一个女人正坐在萧佩清的床前。
女人裹着红棕色的大衣,头发干练的扎起了一半,余下的则披在身后,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只钻戒,明晃晃的,姿态雍容华贵。
女人的小皮包放在先前放饭的那个床头柜上,她站着,眉头紧锁,有些心疼的看着萧佩清的腿。
“你看看,这腿肿得像被猪啃了一样,你这打架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咱老萧家就算烧高香了,这腿之前就骨折过一次,你还不知道长记性,还打,还打!”
女人用右手手背轻轻的拍在萧佩清的脸上,分明是不忍心下手。
“哎呀,妈,那本来就是被猪啃了嘛……”萧佩清笑。
“你再给我胡贫?”女人伸起手,扬了扬巴掌:“扇你。”
陶疏掀开床帘的手一顿,他有些尴尬的立在原地。
他总算知道萧佩清总扇人的这个臭毛病是跟谁学的了。
“哎妈,妈,仪态,仪态。”
萧佩清急忙说,抬眉示意她看身后。
萧妈妈转过身去,陶疏顿了一下,有点紧张,磕磕绊绊的问好:“阿,阿姨好。”
萧妈妈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后才乐呵呵的迎上来,从陶疏手中接过了鸡汤,盛在萧佩清的饭盒里:“哦对,这是你室友,对吧?”
“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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