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宋朗听到动静,好奇地朝瞿耀看了一眼,四目相对间,心情忽然就微妙起来。他走过去,拍了拍那团被子,说道:“你是不是瘦了?”
“啊?”瞿耀没反应过来,宋朗伸出手,将对方的脸从被子里扒出来,捏了捏:“好像真的瘦了。”
“我一直都这样啊,从小就吃不胖。”瞿耀笑嘻嘻地说道,一改往日的精明,显出几分可爱的模样,宋朗微微一愣,立马松开了手:“你起来吧,我收拾的差不多了。”
“好嘞!”瞿耀十分听话地爬起来,利索地穿起衣服。宋朗捂着双手,感觉心口火烧火燎的,说不出的悸动。
“心肝儿,我找不到我的发带了。”瞿耀散着头发走过来,“你是不是把它收进去了?”
宋朗背对着他,说道:“没有,我没有看见,可能在被子里,你自己找找。”
“我找过了,没有啊。”瞿耀挠挠后脑勺,“真奇怪,去哪儿了?”
“你要是找不到,我可以借我的给你。”
“好呀,那我要你头上那根。”瞿耀玩性上来,伸手就去拆对方的头发,宋朗一着急,转过身来就打掉了瞿耀作乱的手:“你正经些!”
“哎,闹着玩嘛,不要当真。”瞿耀摸摸鼻子,宋朗满脸通红,冷哼一声就又背过去:“我给你找找,呆着不要乱动。”
“心肝儿,你的脸好红啊,真得很生气么?”瞿耀万分委屈地说着,声音都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宋朗道:“我没有生气。”
“那你一直背对着我做什么?”瞿耀不依不饶,“你要是不生气,就正面看着我嘛,难不成嫌我丑,对不起你的眼睛?”
宋朗一听,果真转过来紧紧地盯着他,眼里似乎还带有些雾气,直盯得瞿耀不好意思:“我随口说说的,你别当真。”
“我以前就告诉过你,祸从口出,说话之前动动你的脑子,结果呢,你听进去了吗?”宋朗越想越气,责问道,“对着王上是这样,对陈三年还是那样,对我呢,你想怎么样?瞿耀,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放规矩点,不然你一个人呆在这儿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我错了我错了,心肝儿你别气,别气!”瞿耀心慌慌的,手足无措,嘴皮子都不利索了,“我下次不这样了,你别这样。”
宋朗又气又恼,却又狠不下心来,只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家在沧浪,算得上名门望族,我这一支虽比不上宗脉,但也是有头有脸。我父母为人宽和,不是什么刻薄古板的老人,你乖巧些,听话些,伶俐些,将来的事情也会好办许多。”
瞿耀顿时眼睛发光,但很快就黯淡下去,吱唔着问道:“你说的将来,和我想的是一个意思吗?”
“是。”宋朗没有犹豫,很干脆地给了个答案。
“你说的,不能反悔。”瞿耀也紧张起来,眼眶微微发红,“你要是反悔了,我就诅咒你,断子绝孙!”
“不用你诅咒,我也已经断子绝孙了。”宋朗轻笑,“我帮你束发?”
“嗯嗯!”瞿耀幸福地要昏过去,苦尽甘来,老天爷我以后肯定每天给你烧高香!
“哎,宋哥哥家里有事,要回沧浪了?”荞儿挥舞着手里的纸条,对着身边的静无说道,“你怎么看呀?”
“最近朝中无事,宋朗因为守陵一事多年未回家,现在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静无倒没有想太多,一五一十地说出自己的看法,荞儿托着脑袋沉思片刻,道:“我觉得,有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静无笑了,“退一万步讲,小花不在,他无聊也要无聊死了,回家看看也是好事。再说了,现在局势稳定下来,短时间不会出岔子,宋先生为人谨慎,他肯定算准了这一点才这么决定的。”
“嗯——”荞儿想了又想,问道:“我哥哥和殷时维那里有动静吗?”
“王上飞鸽传书说一切安好,殷时维也很安分,和平常无异。”
荞儿不语,静无开玩笑道:“就是苦了盈江,自从卧病在床,殷夫人来得特别勤快,整天担惊受怕的,吃多少都胖不起来。”
“哈哈,也是。”荞儿笑了笑,又陷入了沉思,喃喃着,“一切安好吗?”
“王上是一国之君,不缺手段和魄力,你要相信他。”静无以为荞儿担心王上,便好言相慰,荞儿摇摇头:“我哥哥把我养到这么大,他什么性子我很清楚,我不怕他被人阴,怕就怕他伤了心,做出傻事来。宋哥哥确实很谨慎,但,事出突然,先前也没听他提到过,我总有点担心。”
“你既然不放心,那我派几个人盯着,看看情况。”
“也好,”荞儿点点头,“那你尽快安排,我去殷夫人那里转转。”
“好。”
“心肝儿,我们骑马去?”瞿耀看着偏门那两匹马,心里直犯嘀咕,宋朗解释道:“骑马快些。”
“可这路途遥远,你吃得消?”瞿耀疑惑,“我从来都没见过你骑马,我还以为你不会骑呢!”
宋朗轻笑:“我在京都多年,又是个文官,用不着骑马,你自然没见过,但这不代表我不会骑呀!走吧,时候不早了,我们赶路要紧。”
“嗯嗯。”瞿耀连连附和,宋朗又道,“但愿渝州那边能撑住。”
“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瞿耀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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