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恕罪!”小内侍吓得魂不守舍,张口就拜,惹得刘歆晔的好心情都消去了一半。
“恕罪?你又犯了何事?”刘歆晔皱眉,“起来说话,孤有那么可怕?”
“王上,属下无能,属下无能!此事非比寻常,还望王上屏退左右!”
“呵,但说无妨,孤身边这些人不打紧。”刘歆晔笑了笑,觉得有趣。
但下一刻,他的微笑就彻底凝固在脸上,十分僵硬。
“王上,那位大人的衣冠冢被人扒开了,棺椁,棺椁也被盗走了!”
刘歆晔犹如五雷轰顶,险些站不稳:“你,你再说一遍?”
“王上,今儿个守陵人来通报,那位大人的衣冠冢被盗了,连墓碑都被人毁了!”小内侍壮着胆子再说了一遍,他太害怕了,以至于声音都不受控制。
刘歆晔眼前一黑,摇摇欲坠,身边的内侍赶紧扶住他。
“查,给孤查!查出来是谁干的,孤重重有赏!”刘歆晔哆哆嗦嗦地下达命令,见有人出去,忽然又把人叫住,“不不不,是孤糊涂了,快,备马,孤要去司天监!”
带头出去的那几人惶惑不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面面相觑。
“王上,您要见瞿天师,大可将他召来,何必亲自去呢?”一直默不作声的静无说话了,他本要陪刘歆晔前去将军府,现在却闹了这么一出,王上心绪不宁,他可不能自乱阵脚。
“不对不对,”刘歆晔连连摆手,“瞿耀的性子古怪的很。平时闲散,好吃懒做,但某些时候爱钻牛角尖,诡辩无常。”何况当初自己下令斩杀陈三年,瞿耀可是反对派中最跳脱的一个
“那,属下护送王上前去。”
“好。”
第6章 瞿耀
“哗啦——”棋子散落一地,黑白条纹的小猫儿还不知自己闯了祸,蹲坐在棋盘上,舔着自己的小爪子。
“哎哟,我的明明宝贝儿,你都干了些什么呀?”穿得花枝招展的国师大人心疼地抱起他的爱宠,“你可慢点儿,磕着了怎么办呀?”
说罢,抬手便给小花猫顺毛,从头摸到尾,怀里的小东西也安静,温顺乖巧。
“哎,要是朗朗心肝儿也能像你这般乖顺该多好。”国师大人一如既往地哀叹起来,他爱慕一个人许久,百般的手段都用尽了,那人都不为所动,害得他成天心事重重,脸都瘦得有下巴了。
“瞿大人好兴致啊!”健气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怒气,吓得瞿耀一个机灵,赶紧把猫儿放下。
“哎呀,朗朗心肝儿,你今天怎么想起看我来了?”瞿耀笑嘻嘻地迎上来,“莫不是念我念得紧?”
宋朗习惯了瞿耀不着调的模样,便没多加在意,说道:“我来有正事儿。”
“你什么时候能找我处理点私事儿就好了,唉,可怜我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瞿耀叹了一口气,也不见害|臊,光明正大地瞅着人。
“我——”宋朗被噎了一下,竟不知如何反驳,他本就脸皮薄,哪是瞿耀这种老油条的对手?念在事情重大,宋朗决定不和他计较,深吸一口气,便岔开了话题:“陈三年的墓被盗了,王上现在应该得了消息,可能会召见你。”
“哎呀,不会的啦,他肯定亲自过来。”瞿耀似乎早就知道了,满不在乎地说着,忽然间眼神发光,宋朗心头一跳,感觉不好。
“心肝儿,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没有!”
“就有!”
“闭嘴!”
瞿耀缩了缩脖子,宋朗瞪着他:“提议弄个衣冠冢的不是你?把我弄去守陵的不是你?现在墓被盗了,你我都跑不了干系,我好心来提醒你,你倒好,脑子里尽是些不着调的东西!”
“这是陈三年的劫数,你别瞎操心了。”还说没有关心我,呸,瞿耀暗暗唾弃。
“我把你弄去守陵也是为你好,虽然断了你的仕途,但好过没了性命。”
“好好好,瞿大天师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现在烦请您老再搭把手,救救小的,可好?”宋朗忍着脾气,皱着眉头劝道。
“那是自然,”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儿,瞿耀不免得意,“你先藏起来,我估计晔晔就要来了,你在这儿不太好。”
“嗯。”
“你跟着明明走,藏到后面的小房间里。”瞿耀说着,招呼着自己的小猫儿,那个小东西一步一摇地往里走,宋朗瞥了一眼瞿耀,便跟着走了。
目睹一人一猫进了小房间,瞿耀整理好衣服,准备迎接刘歆晔的到来。
要说这司天监的位置也是奇特,在离王都二十里的日月山山顶,就三进三出的院子,和普通人家无异。各个房间都被瞿耀打通,以暗门相接,除了卧室多了张床,其余屋子几乎一模一样。因此极少有人能一次准确地找到瞿耀的位置,常常是听到声音,而寻不到人。
瞿耀的目的很简单,陈三年的衣冠冢就在这山脚下,他经常下山骚扰宋朗,把那人惹恼了,他就往院子里一躲,骗得宋朗团团转。等他找到自己时骂人的力气都没了,正称了心意。
“唉,陈悯之,我见你满腹才学,命不该绝,才出手相助,你回来之时,可别辜负我一片心意,否则定让你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瞿耀握紧双手,此次逆天而行,成则皆大欢喜,败则两败俱伤,师尊,你怎么就留给徒儿这么个难题呢?
第7章 亦真亦假
不消一炷香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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