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肯杀了自己,我便放了柏辰。”邵非道,“怎么样?你愿意么?”
柏辰拼命摇头,可萧凛已经将地上的匕首捡起。
“往你这里捅。”邵非指着心脏的位置,笑得如同鬼魅,“狠狠一刀下去,我便放了他。”
萧凛对柏辰温柔地笑了笑,又看了看匕首,“好。”
柏辰几乎要崩溃了,萧凛是疯了么!就算他捅死自己,邵非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今日就是打着同归于尽的目的将萧凛引来的啊!邵非这个变态,对心脏有着近乎执着的病态,上辈子他开枪击中他的心脏,这辈子又要萧凛往自己心脏上捅。
“你是不是怕了?”邵非笃定萧凛不会动手,他不信真的有人为了爱人连命都不要。
“不敢?”萧凛嗤笑一声,“只有你这样的无耻之徒才胆小如鼠,难怪沦落到如此地步。”
“少废话!”邵非怒道:“我有如此地步还不是拜你所赐。”
“你之前设计弄残我,现在我也弄残你,很公平。”萧凛道,“只是我死了有人伤心难过,你死了大家都会拍手称快。”
“不要再说废话,是不是不敢捅自己?不敢那我先杀了他。”邵非将匕首又向柏辰的脖子靠了靠,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柏辰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他拼命摇头,希望萧凛不要干傻事。
“好,我捅。”
萧凛往前走了几步,拿起匕首,毫不犹豫往自己左胸的位置插了下去。
只听见噗嗤一声,刀刃插进血肉的声音传出来,刀子旁边的衣服浸出了一丝猩红的鲜血。
“果然是个蠢货。”邵非看着柏辰脸色发白地倒在地上,发出愉快的笑声,“天下竟然有如此愚蠢之人,也算让我开了眼界。”
他将柏辰扔到地上,推着轮椅来到了萧凛的身前。
“传说中文武双全人中龙凤的康王世子也不过如此。”邵非道,“你放心,我马上就送柏辰去见你,他上辈子被我杀,这辈子依旧要死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看见一道黑影从地上暴起,手中的匕首已经准确无误地插入了邵非的胸膛。
邵非从轮椅跌落到地上,身子不住地抽搐,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看着胸前的刀,似乎是不可置信。
脸色苍白的萧凛慢慢起身,他捂着胸口,走到柏辰的面前,将他身上的绳索割掉,嘴里的布巾也拿掉。
“混蛋!”柏辰眼泪瞬间涌出,一把将他抱住,“你吓死我了!”
“嘶……”萧凛吃疼,咧了咧嘴,“轻点,虽说有防备,却也戳破了皮肉流了血,有些疼。”
“疼死你算了!”柏辰心中又惊又喜,嘴里却骂道,“要不是看见你对我眨眼知道你想出了法子,我真的要被你气死!”
“别气,我知今日凶险,特意穿了金蚕甲。”萧凛握住柏辰的手,用衣袖将他脸上的泪水擦干,指着邵非道,“他还没死,我知道你定想亲手杀了他。”
柏辰有些哽咽,这冰山真是太好了,好到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抱住萧凛,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这件事我以后会原原本本告诉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瞒你。”
萧凛也回亲了他,“我信你,一直都信你。”
……
与爱人大难不死的温存之后,他与邵非的新仇旧恨该算一算了。
柏辰走到邵非的跟前,一把将匕首拔了出来,鲜血顿时喷了他一脸。
邵非发出一声惨叫,露出绝望又恐惧的眼神,想求饶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你也会害怕?”柏辰道,“比死更恐惧的是看着自己慢慢死去。”
说完柏辰拿起匕首又往他身上扎去,每一刀都不是致命的地方,却又足够疼痛。
一刀、两刀、三刀……直到地上的邵非鲜血流尽,不再动弹,彻底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柏辰长舒一口气,将匕首一扔,浑身脱力地倒在了地上。
手刃仇人,真是……太他妈的爽了。
……
佑德十年,四月初八。
忌动土、破土,宜嫁娶、祭祀、祈福,入宅。
一大早城东北的一条小巷中便锣鼓喧天,热闹无比。
大红喜字贴满了柏辰与萧凛的院子,下人们忙忙碌碌,脸上带着真切的笑容。
院中堆满了礼物,就连平西候都为小儿子又准备了一次“嫁妆”。
萧凛穿着黑色镶暗红花纹的喜服,站在柏辰的房门外,神情中带着隐隐的激动。
“世子爷您再等会儿,”冰儿乐呵呵道,“小少爷马上就准备妥当。”
话音刚落,便见柏辰穿着同色系的喜服走出了门。
两人站在一起,一个俊美斯文,一个高大英武,真真的一对璧人。
萧凛亲了亲柏辰的额头,牵着他的手,走出了院门。
王府的迎亲队伍已经敲锣打鼓好些时候,林飞云牵着两匹骏马来到跟前,马头上挂了大红绸缎,衬得两匹白马越发喜庆与精神。
林飞云恭敬道:“吉时已到,请世子,世子妃上马。”
萧凛与柏辰各自骑上马,与迎亲的队伍开始绕城一周。
没有大红盖头,没有花轿,也无需喜娘丫鬟陪同。
萧凛说:两个男人成亲,便用男人的方式举行婚礼。
柏辰觉得他上辈子受了那么多磨难,可能就是为了这辈子遇见一个如此懂自己的人。
嗯,这一波,他大大地赚了。
……
这日阳光灿烂,微风正好。
城北的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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