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紫容说:“我的树都几百岁了,可以当祖宗了。”
陆质气笑了,去挠他痒痒,逼得花妖笑出了眼泪认输,“好、好啦……我不当你的祖宗行了吧……哈哈哈……”
两个人天天守在一处,这年的年假就过得格外快。
第二天就要开始上朝、应卯,当晚陆质才开始翻严裕安一早就送过来的账册。
上面记着年节里互相的礼品往来,有进有出,最后赚的一笔,是从皇帝手里来的。
花妖也有东西要看。
元青送了东西回来,还有两封亲笔信。一封送到固lún_gōng主府,一封送到豫王府。拆开大信封,里面的署名变了,是给紫容的。
可惜紫容认得字不多,磕磕绊绊看不完整,最后还是要劳烦陆质念给他听。
“……母亲来信,说你刚有身孕,已受封侧妃,恭喜。算着收到信时,大概已有七月,身体还好?临行前,你托豫王送来的蜜枣用了一半,像你说的,很甜,多谢你。”
元青的信写的很长,陆质念起来还费了些功夫。
“怎么样?”念完,他低头问紫容。
紫容很久没想起元青了,人家写了信给他,让他有些愧疚,“元青……她去的好远。寄一封信,竟然要几个月。”
陆质摸摸他的头,“人总有归处,或许这里,或许那里,但要为家,就都是好的。”
紫容半懂不懂的点点头,握住他的手,仰头说:“殿下去哪都带着我,就是家。”
“对。”陆质将信叠好,小心翼翼地把紫容抱在身上,“她说让你回一封信,你说,我来写。”
书房里亮着灯,紫容将手肘支在桌沿上,他念一句,陆质便照着写一句。
并没帮他修改措辞,怎么样说的,便怎么样写出来。结束后一看,倒还显得亲切非常。
最后一句,紫容笑着说:“我肚子里是两个宝宝,你什么时候有宝宝,可以换着来玩一下。”
陆质不肯添上去,还骂他:“你这个气死人的小笨蛋。”
紫容哪里是像没怀孕的时候还不懂,他就是故意,被陆质训了一句还笑眯眯的,回身去抱陆质,“你是不是舍不得?真小气。”
“你越来越坏了。”陆质在他屁股上拍一下,如此定论道。
这段时间,陆质没再见过陆麟。倒是陆宣陪着齐木来了两遭,紫容怀着孕不方便,就都是齐木来找他说话。
他们凑到一处,叽叽咕咕,总有说不完的话题。紫容羡慕齐木好像什么都会做的样子,自己上手两下,最后又都不成。
弄来弄去,只勉强成功的给陆质换了个锦囊。
上次做的那个,花妖自己也有些看不下去。这回拿金线绕了一圈,才总算是有些样子了。
而玉坠和紫容在一处也有事可做,小孩儿衣服做满了两个红木箱子,用的都是最精贵的丝绸,从春到冬都齐全了。
而近日来,在无人处,陆质时不时会感觉胸中郁郁,总像憋闷着什么东西。
他极力去想,但每次要碰着边边角角时,却又好像在不由自主地逃避,那缕思绪便飞快地隐退,缩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他站在大殿上,耳边听着,眼里看着,大臣们扬声阔论,口舌之辩引得群情激昂的样子,才慢慢有了些眉目。
已经很久了,他的心思不在权力争渡上,反而满脑子、整颗心,都充斥着家里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花妖,一大两小三棵紫玉兰。
而陆麟所热衷的事,他当下看来索然无味。
除了为先皇后正名这一条,陆质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是非要当那个皇帝不可的。
天下有意思的事太多了,唯独这一桩算不上他的心头爱。
可是不管他关不关心,议事时的气氛,是越来越紧张了。
本朝历经十一位帝王,从未有过这样严重的外敌进犯。
边关失守近一半城池,武将联名请求御驾亲征,只有文臣们出言反对,但声音衰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陆质没打算过要去。
如今朝中不缺良将、皇帝儿子众多,急着建功立业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而他的花妖却只有他一个人可依靠。
他感觉到自己的微小,这一辈子太短,也许只够护着一个人。
经过一番热烈的举荐和自荐,最后下了定论:任命太子为平定大将军,陆宣和陆声为副将,又给了得力的武将数个。
五日后,他们带着皇城的十万精兵出征了。
皇帝亲自将军队送出城外十里,陆宣一身戎装,最后对陆质说:“多关照我府上一些。”
陆质拍拍他肩膀:“谁都没有你自己关照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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