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他这态度凤清就知道他不想答应。
他当然没说,他其实也不想他离得远远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在凤清记不得的曾经,白玄说过,他的清儿是一个对感情很迟钝的人。
可不管为什么,凤清以为,就算他不愿白玄离得远远的,两益相权,他不想疼。
白玄迂着问:“你失忆这么久,可曾有记起过什么?”
凤清想想,摇头,“没有,大概当初伤得重,我什么印象也没有。”他顿下,语气带了丝落寞,“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不曾有过曾经?”若是有,便是伤得再重,怎会忘得这般干净?
第125章 第125章
白玄抱着人的手紧了紧。
他不知道没有曾经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他的不安。
好像世间的一叶浮萍,凭空而来,迷茫无措,任风操控其行,不可自主,面对着陌生而未知的环境,人,与事,剩下的便只有不安。
白玄曾为凤清只因为池宵便下令向人族开战觉得荒唐,现在却明明白白知道他的感受。他虽不愿,但池宵那时于他并不只是所爱之人,更是他在这世间唯一可信任,可接触的,如他在这世间的唯一一般,丢了,怎能不急?
他如今,只觉得心疼。
他将人搂得更紧,轻笑,“清儿如何会没有曾经?清儿的曾经,很好。”
凤清叫他抱得舒服,轻叹一声。
有些事,总是身在其中时会轻易就被迷惑,欺骗,可当脱离其中,清醒过来,才发现,事实不过就是那样了。
凤清有些渴望他的力量了——
白玄却想不通。凤清身上的相思引在一点点被引出,从他可以接受自己,心口绞痛有减轻这些事实来看,戒尘给的方法是正确的,可他为何还是没有恢复记忆,还是一点也没有。
他不介意凤清能否恢复记忆,哪怕有过记忆缺失,只要自己还记得,一切都没关系。白玄只担心他会不安。
可眼下,人凤之战已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很快就要离开了。
……
凤清睡着后,戒尘又来看凤清。
一番检查后,他很明确地告诉白玄,凤清身上相思引已解得差不多,以后不用再割手指了。
说着又用银针定了凤清几处穴道,把残余药物逼到手腕,割破手腕放血。
事毕,戒尘笑得莫名,“看来凤族还真出了个了不起的药祭。”
白玄冷眼看着他,仿佛看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一脸糟心。凤族出了个有出息的药祭,你瞎高兴个什么劲?
不过还是得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戒尘解释,“相思引原本是凤族先人所制,药是没有解药的,但若能将融于体内的药物排除,自然也能恢复。可如今子清对那什么池长老虽不再情痴,却依然没有恢复记忆,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子清中的相思引,是被人重新改制过的。”
戒尘未言,这相思引当初是何人制作出来的。
白玄面无表情,只道:“这等秘辛,你倒是清楚得很。”
“清儿的记忆可还能恢复?”他问。
戒尘脸色一沉,“子清体内药物已除,若还不能恢复,那可能就这样了。或许以后会慢慢恢复,或许永远不会。”
白玄静默片刻,才问:“你也没有办法?”
戒尘无言,只轻晃头。
床上的人睡梦香甜,呼吸轻而匀。
白玄目光从戒尘身上移过来,眼里心里便只剩了这么一个人。
他俯身,轻吻住那柔软的双唇,轻柔攫取。半晌抬头,一手自那额角发间轻抚而过,眼中是无可动摇的坚定。
没事的,若记不得,便重新开始,不论多少次,我都会让你安心。
为夫……
他,是他的夫,他永远会让他安心。
忘记了,就重来,他会陪着他。
——
九澜汕月关口,天空黑压低沉,浓厚的乌云铺了一层天,远远看不到边。
千军万马立于关口,十里关口,黑压压的一片。大军之前,一人稳坐于马上,墨绿的衣衫被风吹得飘动,长发随风而舞。
前方几里处,狭窄的谷口弯曲黑暗,远远看去,自入口向里便只剩一片漆黑。看不见的深处,仿佛藏着正蠢蠢欲动的恶魔。
花鸟国无羌看了看前方身姿沉稳的人,忍不住出声,“大人,剩下的人都逃进这谷口了,您看,我们要不要动手?”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实在不负花鸟国曾为九澜五国之一的名声,只是这声音颇嫩了些。
萧何晁始终盯着漆黑的谷口,缓声道:“不急,再等等!”
风,在吹,可闻却并不强烈地翻飞着,十万大军中,旗帜高高扬起,不断翻动,空气中,仿佛有兵器相交地铿锵声响,为这肃穆的气氛更添几分严峻。
待风声一过,连带遮掩了这平静表面之下的暗潮汹涌,蓄势待发。
第126章 第126章
忽然,天空中原本平静的乌云翻涌腾飞起来,低沉的天空中,万里黑云之上,仿佛有巨龙在腾飞搅动。一道白亮的光透射过乌云,光线折射出来,无规则的光线占了大片天空。
——霹咔
远处黑漆漆的谷口中,一阵或紫或蓝的光闪烁,光亮直达上方谷口,光团虽忽大忽小,却在一片黑暗中格外的显眼。
战,已开始了!
马背上,萧何晁扬手一挥,天地仿佛震荡一瞬,不大却气势十足的声音响彻四方大军,“铁骑军”
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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