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眉弄眼的看着额吉:“您赶紧接呀!”
额吉没好气的接过酒杯,一口闷进了肚子里,小声嘟囔着:“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汉人说的真在理。”
靳阳从包里拿出在商场柜台买的金耳钉,往丈母娘跟前一推。
“妈,这是孝敬您的!”
额吉揭开盒子一看,金闪闪的一对耳钉,瞬间眼睛亮起,再抬头看靳阳是咋看咋顺眼。
我们女婿真有本事,闺女眼光还是稳得。
萨楚拉还要伸筷子去夹菜,额吉高兴极了:“看我闺女这胃口!”
别人家怀孕,小媳妇这不能闻,那不能碰的。萨楚拉随了她额吉,愣是没啥反应,怀孕几个月顺顺当当的,没出啥乱子。
额吉的手在萨楚拉的肚皮上摸了摸:“你们去医院看过没,还有多久生啊?”
萨楚拉数了数日子:“差不多再一个月!”
额吉双手合十朝天拜了两下,收起笑意严肃的说:“那咱们生之前就不能回你们荒滩上去了。孩子得进医院生,月子也得在家里坐。”
靳阳连连点头:“额吉这肯定的 ,我已经跟上头请假了,领导们也批了!”
听了这话额吉才放下心,拉着闺女的手撒不开,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怎么也看不够。
“妈想你了。”
千言万语,最后就出口这一句。
吃完午饭,靳阳和萨楚拉稍稍休息,下午两口子又回靳阳家里见老靳了。
见老靳的时候,靳阳可一点儿都不像见丈母娘战战兢兢的,他到了门口一脚踹开大门,扶着老婆往进走。
扯长脖子喊道:“爸,我回来了!”
老靳一听儿子的声音,披着外套往出跑,鞋都只穿了一半。
推开门呢看见儿子领着儿媳妇,儿媳妇还大着肚子,饶是革.命干部此刻都刚硬不起来了。
儿子和媳妇办酒席之前跑了,给老靳气的够呛,家里头买的办酒席的肉啊菜啊,他一个人吃到过年都没吃完。
你说老靳气不气?
当时想着这臭小子千万别回来,回来我就打死他,让你糟践我的钱。
可靳阳真回来了,老靳的手垂在身体两侧,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萨楚拉家里就一间屋子,没法子住他们两口子,靳阳家倒是有空房子。
老靳早在一个月前收到儿子的信时,就已经把给他们睡的屋子收拾了出来。即便屋子里没人住,也没让屋里的火灭过。
不管啥时候往炕上一伸手,被窝里都是热的。
跟老靳聊了一会儿,靳阳就贯彻娶了媳妇忘了爹的优良品质,扶着老婆回屋睡觉去了。
老靳坐在屋里,皱着眉头抽烟:“要儿子又啥用么?”
不知道亲爹正在暗自感伤,靳阳把门关紧上炕给老婆揉起了腿。
这间屋子远比他们在查布苏木的要严实,没有一丝风能吹进来。
炉火生的旺旺的,坐在炕上也暖和,果然还是青城的日子惬意啊。
有商场,有医院,还有电影院。
有公交车,有菜市场,满大街都是人。
多热闹啊,久在荒滩上住,突然回来一趟,越发能体会到青城的好。
萨楚拉困意袭来,平躺了下来。
靳阳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搭在她身上,挨着萨楚拉侧身躺下。
碎发贴在脸上,萨楚拉蹭了蹭枕头,靳阳抬手帮她拢到耳后。
忍不住开口问:“你后悔吗?没有留在青城,跟我去了荒滩上。”
萨楚拉从被窝里往靳阳这边凑了凑,两手紧握:“和你在一起,就不后悔。”
靳阳心里说不出的甜,低头俯在萨楚拉额头,轻轻的吻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靳阳摇醒了萨楚拉。
两人难得回城,还是要先去医院检查一下,问问大夫也好安心。
萨楚拉迷迷瞪瞪的起了床,洗漱完穿好衣裳,朦朦胧胧的跟着靳阳出发了。
开着单位的小汽车,倒是不用在寒冬里等大巴,径直开到了医院门口。
把车停到不挡路的位置,靳阳先下车绕了一圈,赶在萨楚拉下车之前开门扶她下来。
殷切的很,路过的看了都觉得靳阳这小伙子不错。
扶着老婆慢慢的往医院里走,突然脚步脚步一顿,前方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看着一棵树。
靳阳和萨楚拉也走了过去,抬头一看,树上竟然开了花。
仔细一看,这树也不是什么冬天开的品种,就是春天开花的果树嘛。
零下二十度开花,奇了怪了,怪不得人们都聚在这里看。
人群里有大娘看见他们两口子,凑过来跟萨楚拉说:“嗨呀小姑娘你可有福气,你看这棵树,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个景儿!神着呢!你和你肚子里的都是有福气的!”
其他人也跟着应和,萨楚拉看着和气,人们也乐意搭话。
“就是,你这孩子有福气!能看到这种神迹啊!”
靳阳低头说:“老婆你站稳。”
然后蹲下身子在地上摸了摸,徒手挖了个小坑又摸了摸。
扁着嘴一脸了然,站到树跟前,拍拍树干说:“底下有暖气管道路过,这傻树以为春天来了,不是啥神迹。”
众人:“啊?”
靳阳叹了口气,颇为怜惜的看向树:“明年真的春天来了,它个傻子就结不了果哩!”
大娘拽拽萨楚拉:“领你男人走,我们要拜树了。”
萨楚拉招招手,靳阳拍拍树干跑了过来,稳稳的扶住老婆,嫌弃的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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