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钧浩当没听见,居高临下:“熬夜,劳累,有上顿没下顿,真肺炎了才高兴?!”
叶维盛懒得反驳,张钧浩老妈子地念了好久,才想到维盛挂完水要多休息,只好意犹未尽地掩口不说,折到厨房,乖乖地看火熬粥。
张钧浩没伺候过人,但好歹这粥没烧糊,他细细地打了蛋花撒了葱末加了盐巴,自己砸吧一下好像味道过的去了,忙装了一小碗送到床边。
“醒醒,先吃点东西垫肚子,吃了药再睡。”他轻拍他的脸颊,维盛皱皱眉翻了个身,他就只想睡,这些年,他生病的时候都是睡一觉就好,他就怕人吵他。张钧浩锲而不舍,好歹把人折腾醒了,扶起来在他身下垫了个大枕头,端起碗就要喂他。
维盛一闻味道就皱眉:“臭……”
臭?!张钧浩差点抓狂了,葱花ji蛋粥哪里臭?!但他不能和个病号一般见识,于是奈着xi-ng子道:“不会啊,我尝过了,不难吃的,你不能老这么有一顿没一顿的,好歹吃点,好不好?”
维盛拧着眉,苦大仇深地勉强含了一口。
“不难吃吧?”张钧浩赶紧又喂了一口,期盼地说,“我熬了好久的老火粥。”维盛没理他,但还是一口一口吃完了,张钧浩又去倒水,用胳膊肘烫了烫水温,才递到他嘴边:“来,先吃药,吃完就放你去睡觉……”
维盛看了他一眼,全吃了,然后躺下,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钧浩为他盖上被子,才听见里面闷闷地传出一句声如蚊呐的“……谢谢。”
张钧浩愣了下,顿时觉得心花朵朵开,先前受的气遇的冷都烟消云散似地,可他起身,那团被子里又飘出一句:“走的时候记得把大门带上。”——张钧浩一口气就这么噎在喉管里,上不来下不去,他知道他还没睡着,他却不知道在这当口他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半晌才终于叹出了口气,默默地出了卧室,他不会放弃的,维盛。错过的失去的他不后悔,因为他定必再争取回来。
张钧浩收拾碗筷回到厨房才发出一声低咒。他方才怕维盛饿着舀了一碗就往里冲,根本没关火,剩下的粥早烧成一团糊了,还好是电磁炉,没明火,否则怕厨房都要烧起来了。张钧浩挫败地抓抓头发,开始处理现场,折腾了一天他早饿了,可又懒得出去吃,何况他怕他出了这门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进的来,他瞪着那碗看不出什么东西的面疙瘩许久,认命地端起来,也不用调羹,一仰脖子壮士断腕般全给灌了下去——他长这么大,为谁这么着瞎折腾过……
张钧浩好不容易把嘴巴里那股子难以忍受的恶心味道发散干净了,就隐约听见维盛在房里说话的声音。
病这当口了还和谁打电话?张钧浩走到门口,维盛极力压低的声音还是通过门缝传了出来:“没事儿……真没感冒……谁说有鼻音就是生病了……真的……请假?你怎么知道?没……就点小感冒——你别过来!传染你怎么办?我明天就好了……真的……”
张钧浩在瞬间就知道他是在和谁说话,他在门外呆呆地站着,心底深处忽然针扎似地疼。
纪莫没多久就飞过来了,反正金华头头们都不在,他早退也没人管。门一开他就见着维盛形容枯槁病怏怏的模样,心里一急,就说:“你干嘛还骗我啊!你要不是病地走不动,你会请假?还好我康旅有眼线,要不然,哼!”
维盛的脸色在纪莫进门起就生起一丝红润,似乎也有了几分精神:“没大事,我躺躺就好了,你何必过来。”然后才想起什么,赶紧扭头捂嘴巴,“这时候病菌最容易传染的,你要是也病了就不好了。”
纪莫赶他回床上,瞪他一眼:“病了也好,难兄难弟了,都像你这么不义气,什么都瞒我。”维盛傻乎乎地开始笑,纪莫拎出一罐保温杯:“哪~铭记的皮蛋瘦rou粥,最适合你这时候吃,我特地打包上来的。”
维盛愣了下,他半个多小时前刚吃的,胃里满地要涨出来似的。纪莫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有些烧:“……我知道你不喜欢喝粥,但这时候吃流质的东西才克化地动,是吧……”
维盛点点头,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
纪莫坐在一旁,偏着头看他吃地涓滴不剩,嘴里说道:“慢点慢点……不怕烫哪你。我说味道还不错吧……”
维盛长舒口气,奈着满腔不舒服的呕吐感,认真地点头,还想说点什么,手里的保温杯忽然被打飞了除去,撞到墙角弹到地上,滴溜溜地打转。
他抬头,张钧浩凶神恶煞地站在他们面前,脸色难看地可怕。
纪莫眼都直了,他都不知道维盛家里什么时候藏了人,还是,还是他现在的顶头上司!他起身,有点茫然无措不知所云:“……张,张总?维盛……维盛?你——”
“……他刚刚吃过了。”所有人都以为张钧浩要爆发的时候,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弯腰捡起保温杯,塞到纪莫怀里,脸色没有丝毫的缓和,声音倒是竭力的平静,“他,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你可以走了。”
纪莫缓下情绪,还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看了维盛一眼,没退缩,又重复问:“张总,您怎么在这?”言下之意,你也不过是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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