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的想法简单──少爷登不登科,做不做官,都没什麽要紧,反正少爷根本不稀罕。少爷是一片野云,是一把野风,要自由自在才好。
可是,少爷什麽时候回来呢?
等待的日子锦瑟每夜擦拭少爷的弓,等少爷回来狩猎用,酿了新的梨花白,埋在海棠树下等少爷回来喝,做了许多的花糕,一屉屉蒸熟、晾凉──食物不像人有耐心,不肯等,等久了会变馊长绿毛──所以,花糕都进了古家仆人们的肚子。
六月,荷花开的时候,古越裳回来了。
锦瑟欢天喜地地飞跑出去,看见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站在古越裳旁边,眉目如画,体态妖娆,正把白玉一般的手搭在古越裳臂上,将唇贴在古越裳耳边含笑低语。一年多未见,古越裳又长高了,身材更加修长,剑眉星目,唇边一缕笑纹,抬眉颔首间都是潇洒如仙的飘逸风情。看著古越裳对少年宠溺地微笑,锦瑟只觉一股热血上冲,冲到喉咙里,硬生生咽下去。
他听人说过什麽是南馆──那是养小倌的馆,里面全是柔弱的美少年,专门勾引男人伺候男人的。流言中,古越裳在南馆题字被削去功名,锦瑟听到时心里微沈,便不肯往下想,眼前这两人并肩而立,宛若图画中人,不由他不想不猜不疑。
“少爷可回来了!”郭管家笑著哈腰,“锦瑟天天盼著少爷回来,做了花糕都喂那帮崽子们了,他们吃出什麽来,真可惜了锦瑟的手艺。”
锦瑟被人推到前面去,“小锦,快看看少爷有没有缺角,看了就放下心了吧!这孩子,天天就盼著少爷回来,眼都要望穿了!”
锦瑟脑子里嗡嗡响成一片。他被人推到古越裳身边,不知为何就跪了下去,古越裳腰间挂著一块青玉,青玉下结著黄色的花结,这玉不是古家的玉,这结也不是锦瑟结的。旁边的少年腰间倒挂著一块上等脂玉,脂玉下结著暗红的花结。那是少爷平日里挂的玉,结是他亲手打的,选了很久配的颜色,高雅清淡,深得少爷喜欢……锦瑟突然觉得胸口被塞了一大块s-hi淋淋的棉花,压著堵著,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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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们可以很有耐心地存著,到十一的时候一口气看,因为我要从十一开始才能快速更新,现在只是在挤牙膏而已。
不一定每天都有牙膏挤,但也不一定每天都没有牙膏挤。
当然,我不反对猫猫们没事儿的时候来逛逛。
这一章,当作八月十五的礼物吧,团圆节里,让两只团聚,顺便小虐一下来怡怡情- -/// (好变态的怡情方式啊)
长相守 13
古越裳把锦瑟拉起来,对著少年说了什麽,对著锦瑟又说了什麽,伴著鸣声,古越裳的声音忽近忽远,锦瑟听不大清,只觉脊背上不停冒冷汗。少年看著锦瑟笑,趁人不注意,在锦瑟脸上轻佻地摸了一把,古越裳哈哈大笑,少年靠在古越裳肩膀掩嘴轻笑。
锦瑟看著古越裳脸上的笑纹,眼前渐渐变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只好陪著笑,等眼前什麽都能看清了,等耳边的嗡嗡声消歇了,古越裳已经带著那白衣的少年进了内堂。
消息从荣哥嘴里传出,那少年竟然是京城的名伶,名叫棠哥儿,少爷在京师流连将近一年,为的就是这个少年。这一年里,近万两的银子硬是砸在了梨园里,年前时荣哥回来便是因为钱不够用了,跑回来为古越裳取钱。五月份,古越裳用两万两白银的天价替棠哥儿赎了身,带著棠哥儿两袖清风地南来。
院子里炸开了窝。
包养戏子、捧戏子无论在北方还是南方都不是什麽稀奇事,但古越裳竟敢把人买回家,也太大胆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去百里外的山庄消暑,家里由得古越裳胡闹,可老爷子和老太太总是要回来的。
荣哥被管家们审问得焦头烂额,苦著脸说:“少爷的脾气你们难道不知道?要是劝得了,我能不劝?”大家听听,都觉得有理,只好长吁短叹,排著座发愁,最後二管家出了个主意,和大管家一商量,大管家点头说:“也只好这样了。”
不一会儿,下人把锦瑟叫了过来。
锦瑟行了礼,大管家说:“锦瑟,我叫你来是有要事要你办。少爷带了个戏子回来,这可不是好事。少爷谁的话也不听,你平日里劝上十名,还能听上三句五句,你去劝劝少爷,这事要是让老爷知道,别说少爷得挨死打,那戏子也活不成!”
锦瑟头垂得要贴到胸口上去,露出一段雪白滑腻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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