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倒关心起我来了,我怀着你们俩的时候有多么难多么苦,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见着他的!”孤鸿榭一生气一难受便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一时情急就说了出来,可是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毕竟这事一直是曜日峦霁心里的疙瘩。
曜日峦霁没有反驳,曜日千里与曜日月华更无法反驳,四人八目相对,一言不发倒显得尴尬了起来。
“霁……”孤鸿榭有感自己失言,想要说些什么来劝慰,却找不出一个字来能填补两个人心中当年的这一块空白。他匆忙将搭在一起的两条腿放下来,那一双紧盯着曜日峦霁的眼眸中有着些许失落些许愧疚和些许的无措。
曜日峦霁的声音突然低沉、喑哑了许多,“你说得对,可是正因我当年亏欠你太多的照顾与呵护,如今才会如你所说一般小题大做。榭,我是当真觉得极为亏欠你,希望这一次能够都补回来。”他亦低下头来来看着孤鸿榭,双目蒙上了一层水雾。
孤鸿榭见他这样反倒更加难受了,心里别扭又不愿表现出来,因道:“我不过是去吩咐他们一声,给我做的j-i汤不要用宫里养的家禽,用山里野生的山j-i,何以就对我发那样大的脾气?”
“想必父皇也是想要补偿爹爹的那份心太急切了,发火纵是不对,却可见他心里待爹爹是极好的不是?”曜日月华走过来将孤鸿榭扶起,送到曜日峦霁手中,“爹爹与父皇恩爱乃是人尽皆知的事,已然在我曜日国传为佳话,偏生在爹爹这样的时候动了气,倒教外人笑话了。”
“确是我肝火太旺了,不该那样说你,念我一番好意也是情有可原是不是?”曜日峦霁拉过孤鸿榭的手,有些讨好地在他耳边说。
孤鸿榭没有说话,亦没有甩开曜日峦霁的手,两个孩子看这意思明白两人这便又是和好了,才敢松了口气。曜日峦霁见他没有再发脾气,得寸进尺地搂住他不再纤细的腰肢,问道:“不然你来教教我,如何补偿你可好?”
当年他一个人真真吃尽了苦头,大着肚子不敢住在村庄里,只好在山上自己搭茅草屋;冬天里没有太多的野果、蔬菜,只盼着能猎到些野味给腹中的胎儿添加营养;打猎的时候被小喽啰欺辱,去市集的路上看见一对恩爱的夫妇……这些苦楚一样样尽数涌上孤鸿榭的心头,若说补偿……真难!
毕竟那些日子都已过去,他们无法回到那个时候让曜日峦霁来照顾他、陪伴他。
“都过去快十年的事情了,还说什么补偿,你如今能待我好,我便知足了。”孤鸿榭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是略感遗憾的。
曜日峦霁自然能够捕捉到爱人眼神中的一抹无奈,只是尚且不知当初那逝去的时光到底该如何追回。
“不如,你们回到爹爹当年搭的茅草屋去,重新过一遍当年的日子吧!”曜日千里突发奇想地建议道。
孤鸿榭先是愣住,而后立即笑逐颜开,可见曜日千里的注意很合他的心意,“这个主意好!”不过,一想到那个地方极其简陋,又怕曜日峦霁住不惯,因又踌躇不决了,“我……还是罢了,不去了。”
“方才不是才满心欢喜地要去么?怎么眨眼的功夫又变卦了?怎么的了,哪里又不对心事了?可别憋在心里不说,你若憋在心里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若一时未能知道你心中所想只怕你又要难受了,你越难受我越心急,越心急便越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我岂不是又要不和睦了?”可见东土大唐来的高僧却是非同常人,曜日峦霁只和他谈过几次,受其影响便这样巨大!
孤鸿榭怕了他这绕口令,因回答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怕你去了那荒郊野岭的住不习惯罢了。”
“住不惯?我如何会住不惯?当年你一个人怀着两个孩子尚能吃那样的苦,我如此健壮的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住不惯的?别说是荒郊野岭的茅草屋,就是冰窖里的帐篷也住得!我知道你是怕我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在那里住着没人伺候是不是?只要有你在,没人伺候有什么关系,我不仅不用人伺候,还能把你们父子都照顾好……”
“咳咳,父皇说的极是!”这次是曜日千里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他父皇。“今日天色已晚,月华过会子陪两位爹爹用了晚膳就让爹爹们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去。”
“我倒是正想陪爹爹们一起去,可是你不用上朝么?”曜日千里虽未正式勤政,但在朝中已然有着当年和他祖父、他父亲一样的威望。
“我去交待何宰相几句,三两日不上朝亦无妨,晚膳……在姑母家里用,不必等我了。”曜日千里说完,拜辞了两位父亲。(曜日千里的姑母在此处是指孤鸿清涟,并非曜日峦霁的姊妹。)
孤鸿榭一想明日便可以由曜日峦霁陪着回到当年的茅草屋了心中十分快慰,不断回忆着当年最想要什么,往后要如何如何补回来,兴奋之情溢於言表。曜日峦霁见他这样高兴,心中自然更加高兴,只待明日一早启程,亦没有功夫去想怎么曜日千里越来越喜欢往他姑母家去。
去茅草屋的路上,孤鸿榭一直在说自己当年想要些什么,其实要求都极为简单,无非是不必自己动手便能吃到热乎又可口的饭菜,平日里能有人和自己说说话,还有就是抓一只极有营养的山j-i。当年他只抓到过一次,往后便只能s,he杀到野兔了,因对山j-i的味道尤为想念,此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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