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吃惊地当属孤鸿榭和曜日千里了,孤鸿榭并非因为儿子当上了太子而庆幸,而是曜日峦霁对他的信任让他欣慰,又想着自己刚才那样误会他不说,还要让他颜面扫地,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曜日千里虽然年幼,却也知道方才父皇将他抱在怀中说得那番话意味着什么,他终于那样趾高气扬地告诉全天下,他是他的儿子。
殿下又是一片寂静,曜日漈霰扁扁嘴,知道自己的离间计又未能得逞。不过曜日峦霁也并未能将他看个透彻,他只当曜日漈霰是觊觎皇位才会来策划这场闹剧,却不知这是一出离间计。
此时的曜日漈霰就如同一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珰珰的铜豌豆,一计不成,再来一计。“皇兄与兄嫂和太子、公主的感情果然深厚,还请恕臣弟方才失言了。”曜日峦霁摆摆手,让他记着以后别再犯就是。他又说:“还请皇兄给臣弟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派遣臣弟领兵去雁客郡退敌。”
“什么?!”曜日峦霁不得不佩服这个弟弟,满腹的幺蛾子一天到晚想着法子地给他添乱,而且他又黑心,坏心思都放在了孤鸿榭身上,教他怎么能省心。“你年纪尚轻,又从无打仗的经验,不可胡闹!况且你是父皇的幺子,朕怎么能派遣你去边关!”最后一句貌似是对先皇的尊敬,实际上也不过是多一条说辞。
“皇兄有所不知,我在文珠国时曾随文珠国皇帝征战南北,立下过许多战功,正是因为得知我曜日有难,得有用武之地才恳请他将我送回曜日国。”曜日漈霰确实曾陪同文珠国皇帝攻城掠地,不过他与那人的关系却是万万不能告诉眼前这些人的。
“哦?”曜日峦霁眯起眼睛,仔细想也想不出他到底是何用心。好在曜日烈霆尚在雁客郡,只是苦于没有兵马,只要安排几个人在身边看着他把兵马粮草送到雁客郡,剩下的事交给六王爷倒也未尝不可。因又说了几句套话后便准了奏,无他政事可议遂退了朝。
孩子们身世的事虽彻底让孤鸿榭舒了心,可边关告急之事却又在他心上添了y-in霾。身为雁客郡的长子,守卫封地、保卫国家皆是义不容辞,这一趟雁客郡之行,他是非去不可了。
御书房的门枢每天有人上油,推开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孤鸿榭也没有让内侍通报就进了来。曜日峦霁正坐在案前批奏章,内容大多与此次战事有关。孤鸿榭见他眉头紧锁着便一直没有开口打扰,只等他抬头的时候看见自己。
“你也是来为策曜之战献计献策的么?”曜日峦霁一直没有抬头,却还是意识到了孤鸿榭的到来。
“霁……”孤鸿榭知道,曜日峦霁已然猜到了自己的来意。
“不用说了,你回去吧,你的计策朕不采纳,你的奏折朕也不准。”不是有意要与他冷战,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他宁愿孤鸿榭与自己闹别扭也绝不准他去犯险。
“你听我把话说完……”他是他的爱人,他的男妃,他怎么宠怎么爱都还嫌不够的人,可是他更是雁客郡的世子。亦或者说,在成为花颜男妃之前,他首先成为的是雁客郡的世子。
“你想要说什么?是想说你是孤鸿家的长子还是想说你是雁客郡的世子?是不是又要lún_lǐ纲常地教训上一通!确实,你孤鸿榭始终是个正气凛然的仁义之辈,你孤鸿家世代忠良不能到你这一辈成了缩头乌龟,你的老祖宗是开国功臣,连留下的祖训都是以国之难为己之难,以国之危为己之危,你虽是我的皇妃、我子女的亲爹却更是孤鸿家子嗣,所以你如何都要去是不是!”曜日峦霁丝毫没了今日在大殿之上应对曜日漈霰时的冷静,一怒之下宽袖横扫案台上的一切器物,砚台砸碎了笔洗哗啦啦直响,带点墨色的污水流了满地。
这还是孤鸿榭回来之后第一次见他发火,可真是十成十的盛怒。不过这也是他早就料到的,“霁,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去,可是曜日国有难、雁客郡有难我身为曜日国的子民、雁客郡的世子岂能置身事外?”
“曜日国子民无数,雁客郡世子一双,我曜日峦霁的爱人……却独有你一个。此去凶险,一旦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将如何且不说,我倒要问你要月华与千里今后如何是好!”一句话,正说到了孤鸿榭的痛处。其实他此去还有一个目的,自己若是不行了,便委托孤鸿案和曜日烈霆悄然为他办了后事,只告诉曜日峦霁自己战死沙场,也免得他为自己因逆伦而死而心怀愧疚。
“说得什么丧气话,我好歹也是练家子出身,哪里就那么容易死了!我只是不放心,想要前去参谋,你若不答应,我就只在军营里守着,也使不得吗?”孤鸿榭亦知道自己身子撑不住,并未打算一直在战场与敌厮杀。以他现在的拳脚,只怕也只能和普通的兵士相当了。见曜日峦霁没有反驳便猜想他或许已有些心动,便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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