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欺负自己都不行?戚唯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嘲讽似的笑了,若是之前听到这句话他或许会被感动,可是现在……却只能感到浓浓的讽刺,就好像一个巴掌响亮的打到了他的脸上。
“殿下,您不高兴么?”安德丽娜发现戚唯冷眼里不但没有露出一丝的喜色,反而表情更冷漠了,只好小心翼翼的问道。
“高兴?”戚唯冷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当然,高兴了。”
“那您会去看安德丽娜的婚礼么?”安西娅还有些惴惴不安。
“……”戚唯冷此时却是沉默了,他根本一点也不关心安德丽娜,更不想知道她到底即将遭受怎样的待遇,但是他从安西娅的表情上看出了一些端倪。看来这场婚礼,是专门为了他而准备的。
这样看来,去参加也无妨,戚唯冷没什么表情的想,去见见那个人,让自己死的更明白……若不是为此,他根本没必要冒着被砍掉脑袋的危险,再回到这个冷漠的城堡里。
“殿下?”安西娅看着发神的戚唯冷,小心翼翼的叫道。
“去吧。”戚唯冷平静的笑了:“为什么……不去呢。”去让自己彻底的死心,看看愚蠢的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对那个冷血的背叛者付出感情。
“好的,陛下。”安西娅得到了戚唯冷的同意,高兴的笑了,她离开了屋子,顺手帮戚唯冷关上了门,再次把戚唯冷一个人留在了屋子里。
真冷啊。即使面前的壁炉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戚唯冷却还是觉的浑身上下都冷的刺骨,就像穿再多的衣服,汲取再多的温度,也无法让寒冷的心停止颤抖。
安德丽娜婚礼的那天早晨,凯撒派人给戚唯冷送来了厚厚的毛皮外套。戚唯冷虽然不清楚那是什么动物的皮毛,但从其厚实的程度,和光滑柔顺的毛上就能看出这件外套的价值不菲。戚唯冷也没再拒绝,穿上了外套就走进了已经准备好的马车里。
这是戚唯冷回到王城后第一次出门,窗外的景色是那样的陌生,甚至给戚唯冷一种他来到了一个从未到达的地方的错觉,天气倒也还好,没有飘雪,太阳也出来了。
行进中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戚唯冷看见一双手掀开了马车的车帘——是凯撒。
“哥哥。”几个月不见的少年,似乎又长高了一头,身高已经比戚唯冷还高了,若不是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生涩,任谁也无法想到他才十几岁。
“……”戚唯冷抬头,却是一派沉默,他真的不知道该跟凯撒说些什么?怒吼?哭泣?抱怨?戚唯冷还没有脆弱到那个份上,他只是想感叹……国王的血脉,果真不同凡响。也不知凯撒是从几年前就开始谋划着现在的一切,而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还以为能为凯撒遮风避雨。
“哥哥。”凯撒上前不顾戚唯冷的挣扎握住了他冰凉的手,他坐到了戚唯冷的旁边,想要把看起来消瘦了许多的戚唯冷拥入怀里,却又忍住了……现在还……不到时候。
“嗯。”戚唯冷最后还是低低的应了声,他的余光不由自主的在凯撒的脸上想找到自己熟悉的痕迹,却发现失败了,为什么才短短几个月,那个陪伴了自己如此久的小孩就变得这样的陌生?
“我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凯撒低声道:“无论是安德丽娜,还是克尔温,亦或者是伊薇特……哥哥,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你,你信不信我?”
“信。”戚唯冷说着信,心中却彻底的冷了下来,凯撒这样的承诺,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官腔,在提醒着戚唯冷,告诉他最好要好自为之。现在当国王的是凯撒,若是他真的想杀了自己,那也只是动动嘴巴的事情。
“哥哥。”凯撒看见戚唯冷脸上冷漠的表情,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在戚唯冷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戚唯冷没挣扎,却重重的皱了一下眉,他现在觉的凯撒的行为,让他觉的充满了莫名的违和感,心中有什么东西隐隐的闪过,戚唯冷却没抓住。
好在皇宫距离目的地并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凯撒也没有再和戚唯冷说什么,而是带着冷漠的表情,和戚唯冷一起下了车。
和在戚唯冷面前的撒娇耍赖不同,人前的凯撒更像是一位合格的帝王,虽然稍显稚嫩,但已经隐隐有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威严。
“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我!!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我!!我可是公主!!珐国的公主!!你们付出代价的……”大声的哭泣着,安德丽娜穿着一身华丽的礼服,被强行绑在一辆礼车上,和她在同一辆车上的还有那个同她一起私奔的仆人。
没什么比眼前的婚礼更讽刺了。
拉安德丽娜那辆礼车的动物不是马,而是被特地找来的山羊,礼车前方的游行队伍全部是由各种各样或残疾,或畸形的怪胎组成,最前面的人一边走一边往嘴里倒着热过的酒,一副酒鬼的模样。
安德丽娜哭的撕心裂肺,围观的民众们却看的津津有味。
戚唯冷看到这一幕没有发表任何的想法,他完全不同情安德丽娜,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凯撒要如此的大做文章。
新郎和新娘的婚房是用冰铸成的,因为是连夜赶工,整个冰屋都显得奇形怪状,倒是和那些怪人们相得益彰。屋子旁边还有冰雕和冰柱,甚至还有几门冰做成的礼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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