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過。」
「啊,就是中央特別厚,周圍比較薄的玻璃或透光的東西,能把光聚在一個點上。如果用它聚光在一點,那一點落在容易燒起來的東西上頭,很容易就起火了。」
「你這樣講我就懂了。」
「所以光本身是不好不壞的。起火也沒有好壞,如果剛好要升火那就很好用,可是拿來害人就不應該。你要講的就是這個吧?」
「是啊。」他語帶笑意。
我們各自沉默半晌,他重啟話題說:「其實我也有被逮住,束手無策的時候。」
「咦,真的假的?」
「我們一族若是死透了就會化作光點消散,不會再世上留下痕跡。從前有個人創了一道咒來壓制我族。那道咒能把我們封在黑闇之中,死了也能將我們化作流光封在死物裡。我曾在假死狀態被封在珠子裡,那道咒有不少變形,後來給天界的人學了去,就能把我們族人瀕死時用咒語封存。你知道麼?被封存的族人,跟死了沒兩樣,只是他們無法完全化作流光回歸宇宙,對我們的信仰來說是很可憐的。一向厭惡拘束的妖,被切割成數塊,然後淪為人家賞玩的東西。」
我心頭一驚,澀聲坦言道:「隱虹,其實、其實我從前,呃,買過一個指甲片大小的屍塊……當時我不清楚其中原由,真的很對不起。」
他握著我的手輕晃了下,回說:「我曉得你一定不是有意的,不怪你。以前我痛恨那道咒語,但現在覺得,如果哪天能以某種方式留在思慕的人身邊,或許也不壞。其實不管往哪裡去,我們都還是共存在宇宙之中,不是麼?」
「唔。」
我慚愧啊。無知真可怕。不過我還是好奇得要死。
「所以你最後怎樣逃脫的?」
「這要多虧你爹。」他輕笑:「月白當時與魔軍交鋒,正面對上魔尊,我當時被封在珠子裡繫在魔尊頸鍊上,他一劍斷了頸鍊,由於感應到我的氣息,所以他才把珠子自戰場拾回,最後是由你傅師父救了我的。傅時海也有龍族血脈,你不曉得吧?」
「啊?可我怎麼看他的真身好像是鹿?」我同時暗暗吐槽這橋段怎麼好像魔戒啊!那魔尊該不會叫什麼鎖輪吧?
「一些道行高深的人會給自己真身再下一道咒,欺人所用。畢竟,隨便給人看去真身是危-j-i-的。」
我瞭然,嗤了聲說:「沒想到傅時海跟你認識啊?」
「老交情了。只是仙妖不兩立,平常我們沒什麼聯絡。」
我跟他聊呀聊的,睡著了。隔天覺得灌進洞裡的風有點大,還被冷醒,後來才發現我人已經在金風背上,他們沒特地喊醒我,金風繼續背著我,沐隱虹則又是擔任前鋒。
今天就能治好了吧。擺脫黑人的模樣嗎?我有點期待,不過與其說是期待自己痊癒,倒不如說我更期盼看到隱虹、金風為我高興、放寬心的樣子。
前一晚睡著前隱虹有特地跟我解釋這回上山要尋的東西,他說閻迦山上有兩種模樣相似的花,一個叫雪花,一個叫霜花。對,就是雪花跟霜花,只不過並非天空落下的那種東西。聽他的描述,我覺得很像以前我們社區種的一種植物,叫重瓣郁李。好像是叫這名字吧?
花本身不大,顧名思義,它們白花重瓣,也有淡粉的,在山頂終年盛開,可是雪花一盛開即凋零,霜花能維持一日盛開, 在魔力極強的閻迦山,它們可能每日反覆輪迴。
能治好我的是雪花,正因為雪花盛開後即凋零,所以很難摘採下山。不過雪花擁有奇效,能吸收各種傷、毒、瘴氣、妖毒,總之用我的方式理解,那就是還有一口氣沒死沒變殭屍都能救。至於霜花嘛,就恰恰相反了,原本沒傷沒病沒毒的,接觸久了會衰弱,連聞花香都會被影響,原本就有毛病的,它會使毛病更嚴重。
不過霜花有個有趣的特x_i,ng,剛死的人,就是新鮮活屍呢,利用霜花可以長久保鮮。雖然我不打算做霜花的實驗去求證,也希望我不會誤用到霜花。
隱虹教我分辨的方法,就是用血滴在花朵上,凋零的話就屬雪花,那一整條枝條都能食用,如果吸收血氣變得更鮮豔,那麼該枝條都是霜花。為什麼是挑枝條呢?因為雪花跟霜花是共生一株,不分彼此長著,你永遠不確定今天這根枝條長的是雪花,明天會不會變成霜花。
魔界就是陰-j-i-啊。這印象在我心裡越來越深刻。
☆、惡戲、拾肆
閻迦山的山勢多變,根據我以前看的書裡描述,有緩坡也有地勢-j-i-峻,而且山陽、山陰的地質是不同的,構造跟成因都複雜,可是無論哪種上山路徑都有不同風-j-i-。意思就是,愚笨如我只記得它相當危-j-i-,是那種我從前絕對想不到我會來的地方。
就像我在現代老想去日本、韓國、泰國玩,三十歲年努力賺錢、存錢,搞小投資。結果,護照辦好了,卻一次都沒出國過,反而是穿越了。真是圈圈叉叉!
唉,我又扯遠了。說到閻迦山,它還有個特別之處,就是在山中潛藏著一個大迷宮,其中有通道可直達魔宮,這就是它的重要x_i,ng所在了。魔宮相應於天界的天宮,也是守護其中一個天地柱的所在,只不過和天宮裡的靈脈屬x_i,ng相逆,它充滿魔x_i,ng力量,是適合魔族修煉的能源跟支柱。
以此類推,妖界也存在天地柱的。十方天地柱,支撐著整個世界,據傳這世界已經經歷數萬遍成住壞空,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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