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不是你可随意进入的,洛绯嫣。”仍卧于榻上,祁诩天话音深沉,似乎是提醒之意,话音中却透着冷然,见她缓步走近,微微蹙起了眉,“朕都忘了,你本就不是守礼的女子,当初如此,而今也一样。”
“你当初喜欢的,不就是那般的我吗?若是同寻常女子没有区别,又如何当得一国之君。”站在卧榻一旁,洛绯嫣没有再靠近,单独面对眼前的男人,她便知道,确如沁羽所言,他与当年已是不同,更为可怕,也更为难测了,即便没有危险的表情和言语,那迫人的气势与慑人的威仪已足够令人不敢妄动,只能敬畏臣服。
但那是别人,并非她洛绯嫣。理了理鬓边的发,她又往前踏了一步,垂首注视榻上的男人,凤目之中掠过一缕追忆的情思,只是一瞬,便被敛下了,含情的眼眸仍旧含情,却浅淡的和望着他人没有不同。
“只是一夕之欢,何来喜欢之说,你确实与寻常女子不同,但也只是如此罢了。”提起当年往事,祁诩天噙着些许笑意,那抹笑意落在洛绯嫣的眼中,可见其中透着的轻蔑嘲弄,仿佛她牵记多年之事,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果然不负fēng_liú薄情之名呢。”她轻笑,对他的话不以为意似的,眼神一转,含笑问道:“是否只有祁溟月对你而言才是不同?听说陛下可是自他幼时便将他带在身边了。”
“洛绯嫣,不要试探朕的耐x_i,ng。”打断了她的话,祁诩天话音中的警告之意让洛绯嫣笑意一凝,只见他从榻上站起了身,披落了一身的发有些凌乱,衣衫松散,看似慵懒随意,却透着慑人的凌厉,随着他起身,周遭的空气好似凝结了一般,满是危险的气息。
在她身前站定了,祁诩天挑眉望着她,薄唇边的微弧似笑非笑的扬起,“你若是想知道,朕便告诉你,早在溟儿出生之时,他在朕的心里便与他人不同,不止如此,随着他每一日长成,朕越来越想要他,后宫之内,无论是男是女,如何的姿色,在朕眼里都无法与溟儿相比,即便为了他要杀尽天下人,朕也不会有丝毫犹豫,更不言只是区区的一个莲彤……”
“如此,可够明白了?”含笑的话音轻柔,薄唇弧度微扬,分明该是和缓之色,但随着他每一句话语,洛绯嫣只觉周遭的压迫感愈来愈重,话中的情意与杀意,俱是决然,使得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终是无法再挂起先前的笑意。
垂眸掩下了一丝惊讶,洛绯嫣不曾想到,眼前寡情之人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毫不掩饰他对祁溟月的情意,对他的亲生皇子……
而那祁溟月亦是同样,那双温和淡然的眼眸在望着她时,明明白白的全是冰冷的警告之色,眼前的男人虽是他的父皇,两人有着相同的血缘,却不见他有丝毫的忌讳。
“没想到世间有人同你一样,也未将血缘伦常放在眼中,只凭这,祁溟月便已足够特别。”洛绯嫣想起了那个总是身着白衣,透着贵气从容的身影,目中透出了某种钦羡之色,定下了心神,对视祁诩天,忽然对着他嫣然一笑,“放心,本宫未曾打算用莲彤来冒险,也不会做出何种威胁到祁溟月的事,过几日定会如约交上国书。”
洛绯嫣恢复了自称,不再摆出叙旧之态,似乎真是打算作罢了。
双眸微阖,眼里透着淡淡的杀意与不耐,祁诩天冷冷一笑,“若是如此最好,不然,朕无法保证还能容你几日。”说完了这句话,他回到卧榻上躺下,看外头天色已是不早,溟儿却至今未归,也不知是被何事耽搁了。
这么担心着,祁诩天蹙起了眉,面色也暗沉下来,再不瞧立在房内的人一眼,似乎全然忘了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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